心思定
好笑。
梁漱不说话,心中盘算着,若是爨颜知道女儿受伤,只怕一时着急又无计可施,不若等红罗伤养好再说。
他看着阵云后悔的表情,开口:“你这几日就在山庄盯着红罗这边,以防有什么要照应的,等她醒了,去给爨颜传个信,就说我们会保护好红罗,请他放心,等她伤养好,你跑一趟送回去。”
阵云如释重负:“是!主子。”
“我提醒你,这姑娘性格刁钻,连爨颜都拿她没办法,你小心应付。”梁漱表情似笑非笑。
“明白!”阵云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奇问:“主子,您和薛姑娘怎么都认识她呢?”
清越和辞戈亦是十分好奇,梁漱与桑龄交换了一个眼神。
“小心伺候吧!不要多问,她可是差点成了你们王妃呢!”桑龄故意冲着阵云眨眨眼。
众人瞪大眼睛,清越小声嘟哝:“王爷的桃花真是遍地开啊!”
“我饿了,可否在贵宝地蹭一顿饭?”梁漱清清嗓子,说罢也不等桑龄回答,捉起她的手,牵她往外走,一边小声道:“有意思么?”
桑龄笑起来,眉眼弯弯,手指轻轻挠他手心:“谁让你那日在寨中话不说明白?”
“还不够明白么?”
桑龄故意不说话。
“别人都看得明白的事,你却故作糊涂。”梁漱偏过头看她。
“哼!彼此彼此。”桑龄想到什么,突然露出一丝微笑。
“怎么了?”梁漱看着她笑,不自觉也勾了唇角。
“我总感觉阵云,对红罗有意思……”
“何以见得?”
“你看他平时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今天这么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这叫……关心则乱。”桑龄眨眨眼。
“唔……”梁漱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像王爷,总是一副处变不惊,泰然自若的样子,很少见过你乱呢?”桑龄眯起眼,审视着梁漱。
“这样的男人才可靠,你以后就懂了。”梁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昨晚一切可顺利?”桑龄不再开玩笑,语气认真地问道。
梁漱点头:“早上刚把宫里来的人送走。西南连连作乱,九衢宫定然无暇在这个时候为我这个坐镇西南的藩王操办婚事。”
“可是,皇帝会就此作罢么?”
“他本就不是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前方战事吃紧,婚事再议也是顺理成章。他总会再找理由寻我麻烦,我只要争取些时间而已……只是如今我手握重兵失了钳制,他定会找人代替唐弈来看着我。”
桑龄面有忧色。
“你不必担心,任谁来,都不会比在任西南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的唐弈更难对付了。”梁漱宽慰她,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我知道。我相信无论是谁你都能应付。”
“只是,还有一件事十分为难……”梁漱看着桑龄,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
他站定,转向桑龄,语气认真:“我母妃新丧,我需为她守孝三年……”
“我知道。没关系。”桑龄打断他,低声道。
“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待征得你父亲同意,我会正式上门求亲,议定婚期。”
“……倒也没受什么委屈。”桑龄声音细弱蚊蝇。
“那我委屈。”梁漱扬眉。
桑龄不解,抬头望他。
“你能不能……不要喊那陆莛钟,喊得那么亲近?”梁漱犹豫了一刻,还是说了出口。
桑龄一怔,随即捂嘴笑了起来。
“君益哥……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啊!”
“我看他可没有把你当兄弟,他看你的眼神可不简单。”梁漱语气酸溜溜。
“那也是我爹,那日听说你被赐婚,故意在你面前说那一番话的!”
“伯父爱女之心,无可指摘。可我听见陆莛钟叫你肃肃,就胃疼。”梁漱眉头紧蹙,“若论起来,我认识你可比他早多了,却在那里自居青梅竹马……”
他这副小肚鸡肠的样子真是难得一见,桑龄噗嗤一笑:“能让王爷胃疼,他本事真的不小!可是我都这么喊了他许多年了,好难改口啊!”
“那你还喊我王爷。”梁漱故作生气。
“……渊渟哥哥!”桑龄顿了顿,突然眨眨眼,“我好像,也听过别人喊你渊渟哥哥哦!”
梁漱一愣。
“渊渟哥哥,瑾瑶好想你!”她一手甩脱梁漱,叉着腰故作娇憨模仿起来。
梁漱无奈:“……我错了。”
“扯平啦!”桑龄却不以为意,重又伸出手,勾住他臂弯,“走吧吃饭去渊渟哥哥!肃肃饿啦!”
梁漱眉梢舒展开,任桑龄拉着,满眼都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