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川行
只将铸剑的要点和关窍提点给她,别的没有多说。
这些日子每天清早要看梁漱练剑,今日又起了个大早,桑龄骑在马上看着沿路风景,忍不住打起瞌睡。
队伍行了半日有余,深山中行路难以估计,约莫已经出了揆州地界,车马换下多余的辎重,梁漱下车换马,一行人轻车简从继续向前进发。
路边风光逐渐变了样。
树木渐密,每颗均是有合抱之围的千年古木,藤蔓包裹树身,看不清躯干的本来面目,阳光从宽厚的叶片间漏下,鸟兽虫鸣充耳不绝,形状各异的藤条和枝叶在微风中轻颤,脚下的路已看不清,不时要伸手拨开垂到头顶的枝桠。林中雾气弥漫,湿气缭绕间众人渐感闷热。
桑龄握着缰绳,因为昏昏欲睡却强打精神头有些发晕,这时身边递过一方素白的帕子。
她侧过头,梁漱一手策马与她并肩而行。
桑龄接过帕子,手碰到梁漱指尖,一阵沁凉。她闻到手帕上一股清新的薄荷脑味道,用帕子掩住口鼻,呼吸间感觉清醒了不少。
过了一会,她放下手帕心中犯难,收也不是、还也不是。
梁漱察觉她神色变化,唇角微勾:“收着吧。”
桑龄点头:“多谢。”
“若是不舒服,再喝些水。”
桑龄摇头,表情颇有无奈:“没事,就是这几日起得太早,觉没睡够。”
梁漱不禁莞尔。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让人感觉清爽许多,桑龄长吸了口气,向前方看去,突然神色一变,似是发现了什么。
梁漱顺着她眼神方向看去。不远处密林掩映间,似有一人坐在山中,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