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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要造反?!”赵明德暂未理会请罪不已的随护亲卫,怒至西厢游廊,盯瞧了瞬、那杯再次被扫碎的鸩酒,再见赵寰手上那把精刀,雷霆震怒。
簌簌坠落的眼泪,应声而止。敏思大骇,面朝王爷,双腿一屈,碰一声砸跪在地。接着,又咚咚地重重叩首。她可以死,但她不能牵连三爷!
赵寰眉头蹙得极紧,强让自己压下心疼,握紧一瞬手中精刀,才卸了力,哐当扔在地上。
昨夜里,敏思一身衣裙湿.透,他因担心故而未直接回中军大营。而是着赵笙去请申大夫,让申大夫替她诊过,确保无碍,他才好放心。哪晓,他在思园等着,不多时候,赵笙和女暗卫飞奔而来,给了他一个晴天霹雳!
他连喘气儿的时间都不敢耽搁,一路风雨,急急策马,赶回王府。唯恐晚上片刻,等着他,便是追悔莫及。
昨夜,他惹她那般伤心……他还未来得及向她解释,与她承诺,怎能容阴阳两别的事发生!
赵寰撩袍而跪,对上他父王那双怒不可遏的眼睛,半分不退。当着众人,先轻抚了抚敏思后背,止住她不停的叩头,接着才抬起视线,问道:“敏思究竟所犯何罪,以至于儿子前脚刚走,父王便要赐死她?!”
赵明德怒到极致,反倒话音沉沉,“她抗命不遵,不该一死?”
赵寰怒到极致,却是笑了,“不知抗了何命?”
“放肆。”
赵寰怒掠一眼跪在庭中的赵满,“是要敏思为二哥妾?”
赵明德怒沉不语。风雨仿佛静下了片刻,屋里屋外,众人皆轻屏呼吸。
赵寰对道:“若是为此,父王大可不必降罪于她。她在儿子身侧多年,早乃儿子之人!”言下之意,要她入常棣院,本是催命。无怪她会抗命。
赵明德威压的视线,落在赵寰身上一瞬,又扫敏思一眼。若这小混账东西所言无差,昨晚一出是为何?既是他之人,又不愿纳她为妾,是要等着……
思及此,赵明德扫向敏思的眸色,更沉、更怒。
赵满于庭中跪立许久,此刻听得关口处,忙起身,忍下膝上的略略不适,略整形容,步上西厢台阶,于他父王跟前跪下,沉声:“原是儿子思虑不周。敏思既是三弟枕边人,自然无法从命。是儿子唐突,一切罪过皆儿子之错……望父王恕罪!”
太妃见不得父子仨因一个敏思对峙,尤其,事涉她心头肉般的三郎。再且,三郎和老二身上衣袍都湿着,三郎么,她心疼的紧;老二么,明儿是大喜日子,更病不得。
她对赵明德道:“如此说来,敏思也算情有可原。虽说有失本分,坏了规矩,但终归可大可小。内帷之事自有王妃料理,你日理万机的,别为这么个婢子怒伤了身子。倘真因这事气怒伤身,她便真真的该死了。”太妃既定了调,也从旁劝了一句。
赵明德视线始终凝在敏思身上,“你主子所言,你认吗?”
赵寰侧眸,瞧向敏思,心头紧张刹那。而后又拿眼去瞧他父王,将一念而至的猜测,敛藏眸底。
敏思额上见青,严重处还叩出了细细血丝。她仍双掌撑地,轻俯身子,只略略撑直了些手肘,“奴婢……是奴婢失了本分。”她与三爷虽亲密,心头那份感情也愈发浓烈,令她无法忽视。但她并非三爷枕边人,乃事实。即使被混痞所掳,身中情.药,三爷也不曾趁人之危。
三爷如此尊重、如此待她,教她心上动容。
敏思知,三爷此番应对王爷,是为救她。她自不会傻到否认。至于认下之后,会如何,便没甚所谓了。
赵明德收回视线,令道:“传杖。”
“王爷……”魏氏微惊,吃不准赵明德发作的是谁?
太妃微怔,也是一唤。
赵明德侧身,“母亲先请回去吧。待过些时辰,儿子定到章慈院请安。”说罢,他即吩咐吴嬷嬷,着其扶太妃回去。
“莫非,你要杖三——”
赵明德面色冷怒,“赵寰无命擅闯,更胆大包天,敢持刀同本王亲卫动手,不吃些教训,何以正纲纪!?”
说话间,底下人已片刻不敢误的,搬拿来了使人伏趴的宽条凳和红木杖。
赵明德着其摆去庭中,就在台阶边上,他眼皮之下。
已然抬出了纲纪法度,太妃心疼再甚,也知阻拦不得。唯有暗叹,似乎眼不见便可稍得宽慰般,回去了。
敏思脸庞上血色褪尽,嘴唇微颤,至口的‘请罪’,一字还未出,便被三爷射来的凌厉视线,给堵了回去。
她眸中,又不争气的含了泪。
但此刻,她狠狠忍住了,到底没当着王爷的面儿落下。
赵寰不再瞧她,从容起身,步下台阶,从容地趴伏在那墨漆宽条凳上。他持刀擅闯乃事实,无论如何,他父王必要发作了他,才能给纲纪法度一个交代。不至于惹臣下非议。
只是,赵寰未想到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