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空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刚刚在山下所指的地方,说是叫山,也就比山脚下高那么些,远远看着高耸,其实也就是个山坡,算不上山。
包秀秀看着近在咫尺的茅草屋,也顾不得在跟老七寒暄,小宝,口中大声对着屋内喊道,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小跑几步,推开院门,院子不大,一入眼就基本被她收入眼中,院中桃树下放着一个矮脚桌,两个兀子分边放在两旁,桌上零星放着几本书,显然刚刚有人在此预习过功课,自己正对着桌旁还有半杯茶水,她下意识上前,伸手探进去试下,水温还是热的,正屋东北角有残留的轻烟,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个问题,房子主人刚刚离开不过片刻。
不等她在细想,耳边传来吧嗒,她闻声望去,一个书生装扮的男子从门内缓缓步出,见到站在院中的包秀秀眼里闪过丝诧异:是你?
上次茶肆一别,张夫子这一向可好,包秀秀见他惊讶的盯着自己,误以为是没想到自己明明被抓却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难为贵人还记得在下,张夫子眼神意外的望着站在场中的贵人,眉头微皱:贵人,果然洪福齐天。
包秀秀此时确不耐烦在跟他这么废话下去,她直接点名:我听上次跟张夫子在一起的老王头说,我儿子跟你在一起,他在哪?
这......张夫子面色犹豫的盯着眼前人。
包秀秀见眼前人,吞吞吐吐,语焉不详,她心里一沉:是不是小宝出事了。
张夫子一见眼前人面色都苍白下来,他忙几步下了台阶匆匆说:贵人,不要误会,是小公子误以为贵人去了京城,所以今天一大早就出发往京城赶去了。
京城?包秀秀眼里闪过丝不信,她沉声问:你确定。
在下确定,张夫子眼神毫不躲闪望着包秀秀语气郑重的说。
可有说为什么赶去京师,包秀秀目光落向桌上放的两个茶杯,语气古怪的问。
张夫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想当然看见了,桌上的两个杯子,他眼神一闪语气如常:好像是说,在京城等着双亲。
这样吗?说辞无懈可击,既然是一早就走,为何桌子上怎么会有两个茶杯,包秀秀把杯子拿着手中意味深长的看向眼前人。
贵人这是怀疑在下,张夫子生气的问。
还请夫子实话实说,包秀秀随手把茶杯一丢,杯子稳稳的落在桌面上,一丝声响也未发出,可见手底下功夫真高。
今早有友人拜访,张夫子镇定的答道。
友人到访,还需要教导功课?包秀秀紧接着问。
张夫子眼里闪过丝怒气,但还是忍着气解释:谈论庄子,一时兴致上来,辩论几句,就把书拿了出来。
话落,院中一片寂静,老七在一旁见这贵人一副肃杀之气,生怕伤到自己,早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溜之大吉。此时院中只有包秀秀跟眼前人。
包秀秀上次在茶肆中,对眼前人虽说只有过一面之交,倒是没看出来,倒是伶牙俐齿的很,完全不像上次在自己相公面前,一心只想着自保。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她也不打算跟他多做纠缠,毕竟读书人的歪理太多,总能让他们说出一二三来,还是干脆利落的好,想到这里她轻笑道:那如此....
张夫子面色一松。
哪晓得包秀秀脸色一变冷声道:那就得罪了,若是有损坏之物,照价赔偿,话落直接运气轻功飘过他身旁,进了他房中。
张夫子神情大变.........你.......
包秀秀不顾阻拦直接闯进了房中,她直奔卧室走去,卧室确实是单身男子的房间格局,简单的一张竹塌,放在屋中,再无其他,整个房子可说是一览无遗。
张夫子落后一步:这位夫人未免太过分了,哪怕你有权有势,也不应该未经允许闯进别人宅子,还有王法没有。
张夫子想必能理解一位母亲面对自己儿子失踪不明内心的焦灼,包秀秀一个转身,面上毫无被指责的羞愧。
那....也....不....能未经允许就闯进来,张夫子语气越说越弱,原本想要发火,但是眼前人说的太过在情在理,他要是指责什么,搞得好像自己不近情理。
那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扰夫子了,包秀秀丢下这句话说走就走。
张夫子眼睛一眯跟上包秀秀出声阻止:当日在茶肆中倒是没发现夫人是个....口中还未说完的话,被抵在喉间的剑阻在口中,他震惊的盯着背对着自己站在门口的人:你......
张夫子,包秀秀似笑非笑的收回剑:我会着人好好盯着你,若是京城里没有我儿子的行踪,后果想必我不说你也清楚。
当然,在下就一个穷书生,窝藏贵人的公子对我全无好处,还会遭来杀身之祸,贵人,在下不傻,张夫子憋着气,坚定的说。毕竟谁刚刚一脚踏上死亡线,恐怕都要软下声气,况且主子交待的事情还没办完,他怎么也不能现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