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变
秀秀?刘非见自家夫人直接不打招呼就闯了进去,心下一急也匆匆走了进去。
包秀秀推开暗门,闯了进去,就被里面明晃晃的白光晃了下眼,她定了定神,掀开前方不远的布帘,一踏进去倒是眼前一亮,完全没有在外面看见的狭窄,一进门就是客厅,地上铺着白玉石,中央两边各放着几个座椅,肉眼可见是黄梨花木,一个穿着白色锦缎常服的男子背对着自己站在大厅,听到包秀秀进门的声音,转身笑吟吟的开口:可是刘大人,一抬眼见是姿容艳丽,手拿佩剑的女子闯进来,他眼里闪过丝讶异。
包秀秀倒是被眼前男子的面容怔了下,凤眼,高鼻梁,肤色白皙,一时倒是怔在原地。
就在两人两两相望,不发一言场面僵住时,适时进来的刘非刚好打破了客厅内的尴尬气氛,他看了一眼男子浑身散发的矜贵气息上前告罪:实在抱歉贱内有些过于活泼,若是有得罪之处,多多谅解,我回去定会严加管教。
原来是尊夫人,男子眼神一转轻笑道:不妨事,可是刘大人。
正是在下,刘非正色道,不知阁下是?
在下姓沈,单名秋,身份平平无奇,不值得介绍,此次请大人前来是受人之托,说着直接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刘非眼前。
刘非抬手接过信,低头看了眼封口上三个大字刘非轻启,眉头微皱,看了一眼身旁的包秀秀,这才打开信筏:刘兄展信佳,事情有变,君上有意重新委任使者,望刘兄在旨意未达之前速速赶往瓦剌,迎回太上皇,迟则恐生变故。另送信之人乃我至交好友,刘兄若是有事尽可托付。
短短几行字,却看的他遍体生凉,他掩去眼底的寒意,把信塞回信封,抬眸注视着眼前人:倒是多谢沈先生,辛苦奔波一程。
大人客气了,请坐,沈秋敛容道。
等刘非,包秀秀落座后。身后的布帘被掀开,一名粗使丫头端着托盘,低着头,轻飘飘走进来,依次给在座的上好茶水这才倒退着走出去。
包秀秀盯着放到面前的茶水,眼底闪过丝狐疑,等丫头退出去后她才玩笑道:倒是不知府上的粗使丫头也是不凡。
刘非听到自己夫人的话,眼神微动,视线也转向端坐在主位的沈秋。
面对包秀秀的试探,沈秋颇为淡定的低头抿了口茶水才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果然江湖传言可靠,什么也瞒不过夫人的眼睛,家中老母亲不放心,所以特指派贴身侍从跟随。
原来如此,包秀秀压下眼底的怀疑低头轻抿了口茶水:好茶。
眼见气氛有些凝滞,刘非意有所指的盯着茶盏里飘落在水面上的零星几片茶叶意有所指:茶是好茶,可惜此时心内焦灼,倒是糟蹋了这么好的茶叶。
沈秋眼底微松,随手把茶盏搁下起身:倒是我的不是了,耽误了大人的行程。
沈先生无需如此自谦,实在是公务在身,等事情结束,定会登门拜访,刘非站起身正色道。
好了,包秀秀在一旁,有些不耐的说:在等你们二位这么谦让下来,恐怕天都该黑了。
此话一落下,两人目中一愣。
刘非眼中带笑的微微摆手:我夫人向来心直口快,沈先生勿要见怪。
刘大人若是一直在下勿要见怪,在下恐怕真要见怪了,沈秋故作冷脸。
刘非失笑:倒是本官的不是了。
沈秋突然看向包秀秀:我看夫人面有焦虑,是否有疑难之事。
包秀秀眼底一怔:实不相瞒,由于事发太过突兀,不小心把儿子落在茶肆。
这,沈秋也不傻,霎时反应过来,他忙扬声命令:快给我备马。
等吩咐完转头看向一旁的包秀秀眼神中带着歉意:都是在下太过鲁莽,马现在就在院外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包秀秀也不客气,直接当先退出暗室,刚刚引路的小厮见到出来的包秀秀,忙小跑着上前引路:贵人,这边走。
沈秋盯着包秀秀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丝恍惚,很快眼底就恢复平静。
刘非心底也是着急,但是有外人在,他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所以倒是不疾不徐的跟着沈秋一起走到了门口。
此时门外早已经没有了包秀秀的身影,刘非原本想骑上马快快追赶上秀秀,结果府里的小厮,突然跑出来,附耳在沈秋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刘非只见沈秋面色都变了,而且目光时不时转过来打量自己。
沈秋听小厮汇报完点点头示意他下去,这才转身面向刘非:方才府衙来报,于少保八百里加急传来的口讯,让您速速前往瓦剌不得在拖延,马车跟随行人员已经在府门外等着。
可是,于少保这话让他始料未及,他有些疑虑,但是不好直言若是误会,恐会伤了沈先生一片热心肠,他凝眸问:传讯人在哪?
人现在还在正厅,若是大人想见,我吩咐人把他唤出来,沈秋说完就招呼一旁的小厮上前:去把京里来的人带过来,刘大人要当面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