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与猿类

古老的爬虫脑 –你又回到了这片无尽的黑夜。时间在这里宁静地流淌。几秒钟、几个小时、几天几个月甚至是几年，都不过是一场浑浑噩噩的沉眠。

古老的爬虫脑 –更别提死亡了，那玩意儿会让你一直、一直、一直，永远、永远、永远地睡下去。那会让你*感受*不到任何东西、让你不再知晓生前身后事——*你*会失去一切的。

你 –

→1. 等等，先告诉我，在*那*之后，*世界*会发生什么？

2. 在*那*之后，*我*会发生什么？

你 –等等，先告诉我，在*那*之后，*世界*会发生什么？

古老的爬虫脑 – *世界*，一颗平凡而伟大的蓝色类地行星，昼夜不停地自转着。她那无摧而灼热的心脏为一切的伊始提供了最原始的能量。

海洋在她身上汹涌的奔波，云雨变换无穷却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平衡；岩石与陆地在她身上坚韧的生长，消亡后则化为风尘；生物在她身上栖息繁衍，令基因库增添新彩或逐渐贫瘠，不断变化……

古老的爬虫脑 –一群体毛稀少的猿类在她提供的一切物质基础上建立了无数虚构的故事，又因为这些故事团结在一起、或彼此争斗；或牺牲自己、或出卖他人。

古老的爬虫脑 –将互不相识的猿类联系在同一个故事的，是来之不易的*共识*；

由无数个偶然堆积而成的必然，是它们的*历史*；

鼓励它们繁衍和生存的，是*欲望*、*生活*与*幸福*；

驱使它们感受并探索一切的，是*思考*；

而阻止这群猿类踏出自己的一片小天地的，是*恐惧*与*死亡*。

古老的爬虫脑 –如果它们之中的一个迎来了死亡——她，伟大的蓝色类地行星，即你所指的*世界*，将照旧运转。*世界*或许会因为小小猿类的*改变*而变化，但*世界*不会因为一只小小猿类的*死亡*而动摇。

你 –在*那*之后，*我*会发生什么？

古老的爬虫脑 –分解，与其他物质重新组合，以另一种形式重新成为*世界*的一部分。无论与你产生联系的猿类们是否会想起你、如何使用你曾经的产出，你都一概不知了。

古老的爬虫脑 –一句话——尘归尘，土归土。

你 –

A. *世界*是个庞然大物，她强力而冷漠。我只想赞颂渺小却伟大的猿类！

B. *世界*是座生命温床，她伟大而慷慨。这些可恶的猩猩真是无聊又不知好歹。

C. *世界*和猿类都很可爱，但*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D. 我没有错。错的永远是这个*世界*和这群猩猩。

→E. 赞颂平凡而伟大的*世界*和猿类！

你 –赞颂平凡而伟大的*世界*和猿类！

古老的爬虫脑 –这句话也同样献给你。

古老的爬虫脑 –我的生命之火，我的力量源泉，我的纯粹本能——赞颂平凡而伟大的*你*！

你 –

→A. 那我现在正死着吗？

B. 那我现在快要死了吗？

你 –那我现在正死着吗？

古老的爬虫脑 –不，当然不是。

古老的爬虫脑 –你只是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孩子。

边缘系统 – *血污沼泽*里的混合物与触手在深渊之下蠢蠢欲动，但他们还没有采取任何实质行动。

边缘系统 –这次不是它在捣鬼。它不过是浮在*荒芜之地*最表层上的一片区域。

你 –

→1. *荒芜之地*里都有些什么？

2. 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

你 – *荒芜之地*里都有些什么？

边缘系统 – *荒芜之地*是一本不可更改的记录。

边缘系统 –意识随着时间在记忆的长河里堆积和塑形：模糊而简单快乐的记忆碎片在它的最底层；黑暗而痛苦的狭小房间在第二层；明亮而充满鸟语花香的森林与草坪在第三层；最近形成的*血污沼泽*在最表层。

你 –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

边缘系统 –这很重要吗？

边缘系统 –别去想了，别去深究，那只会让你感到越来越痛苦。我们还是来享受一些真正简单又快乐的事情吧！

你 –

→A. 好啊，我喜欢简单又快乐的东西。

B. 不。我要拥抱困难和痛苦！

你 –好啊，我喜欢简单又快乐的东西。

古老的爬虫脑 –无论你是要感受快乐还是痛苦，都得满足一个前提——活在*世界*上。

古老的爬虫脑 –下次记得，呼吸是维持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