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夷有缘，那么盼盼便在庄上厚颜叨扰一段时间。”

方多病听着他娘口中的顾女侠，心下涌起惊涛骇浪，猜到了大半，她恐怕就是传闻常出现在李相夷身边的未亡人，前几年的万人册第二！

未亡人弯起嘴角推着轮椅来到方多病面前，问道：“你的心意，何夫人同我说了。但是我希望能够亲耳听你说。”

“我希望我能成为像师父李相夷一样的人，替他报仇！”方多病目光炯炯。

“我年长你几岁，既然你已有师父，以后唤我盼盼姐姐就好。习武练功，道阻且长，希望你能坚持到底。”

明明顾盼盼双眼被白布所遮，但方多病却从中感受到了诚挚，他不禁有些感动。

——

啪！

“方小宝，别发呆！”

看着思绪已然乱飞的方多病，顾盼盼毫不犹豫地在他的头上轻轻一拍。

才短短几日，眼前的女子便摆脱轮椅，重新站了起来。

这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十岁的方多病知道。

顾盼盼看着被汗水浸透的方多病，这几日从未叫过苦，方家父母也从未替他求过情。

不错，是时候了。

“今日，我便教你同‘扬州慢’师出同门的‘苏州快’。”

“这‘苏州快’既然同‘扬州慢’师出同门，为何从来也没有听过它的名声？”方多病先是喜不自胜，听到从未听过的“苏州快”，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顾盼盼问道。

“咳，因为这个‘苏州快’，它传女不传男，是当年相夷师母芩婆传授给我的。”顾盼盼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心虚地偏了偏头。

“传女不传男，我不学！”

“嘿，你个臭小子。你想想，相夷当年凭着‘扬州慢’，名冠武林，你学会了‘苏州快’，不就离‘成为李相夷一般的大侠’更近一步吗？再说了，我不说你不说，谁知道这‘苏州快’传女不传男，是不是？给个准话，学不学？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啦！”这边是摇了摇身后的大尾巴的顾盼盼，循循善诱哄着纯真的方多病小羊羔。

“行行行，为了成为我师父般的大侠，我学还不行嘛！”

“这就对了！你记着口诀啊……”

顾盼盼看着琢磨口诀的方多病忧愁地摇了摇头，唉，这孩子这么好骗，为了他的将来，她得多骗一骗才能让他知道江湖险恶啊。

——

过了几日，目的达成的顾盼盼便向天机山庄告别。

“盼盼姐姐，你这就走了？那苏，那武功我还没学透呢。”方多病试图让顾盼盼多住几日。

顾盼盼上扬嘴角，“下回再来看你，记住那武功学成之前别在他人面前展示出来。要加油啊，未来的方大侠。”说着又递给他一块糖。

方多病看着顾府马车从天机堂门口渐渐远去。

——

马车上。

“替我发个告示，招集天下‘名医’、‘神医’、‘侠医’，治好我的眼睛，顾府重重有赏。”车轮滚滚作响，顾盼盼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

几日后

“小姐，吉祥纹莲花楼李神医拜帖求见。”

“通报一声，请李神医在正厅歇息片刻，我稍后便来。”

顾府家丁打量着坐在大厅的人。这人身着朴素青衫，虽为神医，但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十六七的模样，和自家小姐岁数看着差不离。肤色白皙，容貌俊美，看起来不像个医生，倒像个读书人。也不知能不能治好小姐的病，这几日顾府上上下下来了好几位“名医”也没看出个名堂。

“李神医，请喝茶。”

李莲花接过茶杯，打量起大厅。顾府大厅布置同九年前并无什么不同。

拜帖时他还略显忐忑，没想到这么顺利地就进来了。

“久仰李神医大名，有失远迎。”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缓缓向他走来，露出了他还是李相夷时常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