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引导的涨价?
此时的系统盘腿坐在谢微的肩头,敷满泥膜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是平时那如葡萄一般亮晶晶的眼,此刻却暗沉沉的,恍若一滩古井无波的死水。
“大概是想着法子要收拾你也不一定,有些男子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系统幽幽的声音让谢微拉回了思绪,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要帮她,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系统这一说法才符合事实。
谢微没注意的是,在她无意识的应完这句话之后,系统的眼神瞬间恢复。
裴云彻当然知晓这女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不是有多相信她的人品,谢府还真没有破产,这么多人盯着荒地和云峰,她还能蠢到这个地步,把自己乃至整个谢府都赔进去。
但莫名的,这些话从好友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觉得这么刺耳。
裴云彻朗声道:“把人给本王带上来。”
只见几个侍卫从外头押着10多个人走进了亭子,齐刷刷跪了一地,谢微扶着自家便宜爹往八角亭的围栏处让了让,这才进来10多个人,此处就有些缩手缩脚了。
看来这凉亭还是不够大,得让系统再改善改善,最好是把这一片都连起来,节约成本的同时还能缩减占地空间。
“回禀王爷,就是这些人大肆哄抬物价。”
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都是些村里头的平头百姓,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太爷,哪里直面过什么王爷。
胆子小的人头都不敢抬,只知道不停的跪在地上磕头,“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来来回回就重复着这一句话,哪怕再害怕,也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
这么大的阵仗,如果承认了就得死,他们怎么敢。
“不敢?”裴云彻冷笑一声,站起身子,绣着繁杂花纹的靴子,不轻不重的从他们面前晃过,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眼子上。
他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开口询问到底是何人指使她们的,蓦地,刚才谢微的神色再次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到嘴边的话又慢慢咽了。
“真以为本王没有一点把握就把你们抓过来?”
这话他倒是没说错,朝廷之中已经有人盯上了谢微,欲要除之而后快,上一次若不是皇兄先一步给了她承诺,恐怕这女人早就身首异处。
所以,云峰上的一点风吹草,已经被他查清楚了。
若是这一次帮这女人还了清白,指不定要怎么跪下来感谢她。
似乎是想到了这一美妙的场景,裴云彻突然哼笑出声,属于男子略为低沉的嗓音,竟然多少听出了些荡漾。
这是周围人齐齐的感受。
谢微被这声音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什么毛病?
裴云彻察觉自己的失态,状似无意地咳了咳,“所以本王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王爷这些都不关草民们的事情啊,都是李盼弟,是这个恶妇诱哄着我们上来的,否则草民们哪有这个胆子。”刚上山就只认李盼弟的女人再次跳了出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跪在一旁诚惶诚恐的李盼弟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哪怕她早就看清了这些人丑恶的嘴脸,在此刻这些人毫不犹豫的把她推出去送死的时候,那些厌恶情绪瞬间上涨成了仇恨。
她早就应该看清的。
“是啊,王爷,草民们都是被这恶妇撺掇来的,如果不是她,草民们压根就不知道此处,这里多少人都可以作证,对,刘存根可以作证!”
众人把目光头像佝偻着身子缩在李盼弟身后的男子,男人面色身材细小,发黄的面色在被点名之后变得煞白。
“我……”刘存根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
最先开嗓的妇人嗓音有些急迫,“刘存根,你现在根本就不用害怕,被那女人欺压了这么多年,你就不想挺直身板一回吗?”
刘存根咬了咬牙,压根没看身侧李盼弟那充满希冀的目光,对着裴云彻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回王爷的话,其他村民都是被这恶妇诱拐上来,草民多年来被这恶妇压迫,根本就不敢反抗,求王爷饶草民一次。”
他也算是个聪明人,知道不可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但最起码能留下一条小命。
李盼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个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听着他口中的诛心之言,眼神突然就变得灰败下去。
这么多年,她为了这个家做牛做马,万万也没想到会换来这样的结果,若不是……若不是……
罢了,她早该知道的。
到底图的是什么呢?
“李氏,你有什么想为自己辩解的?”
李盼弟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蓦地的把视线转向站在外围的谢微身上,几乎是一字一句道:“回王爷的话,草民并不是私自上山,草民是谢姑娘所聘用的。”
简单的一句话,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