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的药
江黎被迫抱着人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一如既往的安静,两米高的天堂鸟,满地绿萝,神农一脉祖传绿色审美,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亚马逊。 江黎把人放在诊疗床上,转而去松那人紧攥他衣角的指节。 ……没松成。 指弯相碰,奚迟睫毛不太安稳地颤了下,在透薄天光下整张脸都泛着一层莹光。 江黎从没这么头疼过,不得已,停下动作。 “砰。” 门被推开,山海一中校医,也是校长特意从钟山医院调过来的神农一脉医师推门进来——就他一个,原本着急忙慌跟过来的几位老师没在。 江黎往他身后看了一眼,校医接收到信号,开口解释:“了解完情况,商量去了。” 江黎低头扫过奚迟的脸:“很严重?” 什么情况需要这么多人商量。 “不严重,就是有点麻烦。” “目前他没事,倒是你,”校医指了指江黎的脖子,“要不要处理一下?” 江黎没说话。 “他咬的?”校医瞥向床上那株闯了祸的小树苗,笑了下,“生病状态下的一点本能反应,也不是故意咬你。” 说着,扔了一个创口贴过去。 “痓山那边刚送过来的,加了南极果粉。” 伤口不算深,有些轻微发烫。 江黎没深究校医口中的“本能反应”是什么意思,接过创口贴,随手覆上。 “别太担心,”校医站在药架前倒腾,“情况虽然少见,但好在有药,先让他睡一会儿。” 心里有了底,江黎抬眼看向墙上的闹钟。 一个明显的“既然没事,那我先走”的信号。 “你不留这?”校医语气极其自然。 “要留人?” “总要有人看着。” 江黎不置可否,余光扫过床上的人,静默片刻。 “要几个。” 听意思是要叫人来,校医思索一会儿:“我要说十个呢?” “可以。” “……” 校医丝毫不怀疑南山这位的铁腕手段,只要他现在点这个头,几分钟后,这医务室里的人头会比地上的绿萝都多。 想想都要窒息。 “不用别人,你留下就行。” “当然,如果你想走也可以,”校医继续说,“只要你走得了的话。” 江黎难得有些不解,一转身,被攥着的衣角给了他答案。 “……” “老师们都不在,病人又需要你,还能怎么办。”校医拖过一张凳子放在床边,“陪着吧。” - 桑游紧赶慢赶回来,典礼已经结束。 刚走到凌云楼,连楼都没上,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和桌椅凳脚擦地的声音,摧枯拉朽的,极其刺耳。 桑游抬头一看,乌泱泱全是人头。 一大半还是南山的。 桑游:“?” 都什么毛病? 桑游径直上楼,都没能进到班里,在走廊上就被祝余拉住了。 祝余,真身也是一株祝余神草。 “老大,迟哥和南山学生会主席有过…那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们说啊!” 奔来跑去一早上,桑游嗓子都有点冒火,顺手接过一瓶水:“什么那什么?” 祝余:“有过一段情啊。” 一口水猛地呛在咙管,桑游差点当场去世。 “你说一段什么?!” 所有人憋了一早上,此时再也忍不住。 “都抱一起了!” “迟哥昏过去了还拉着南山学生会主席,掰都掰不开啊。” “开学典礼啊,几千双眼睛啊,学生代表啊,言都不发了,就直接给抱到医务室了老大你懂吗?!” “我听说迟哥眼睛都是红的!说是为情所伤刚哭过!” 桑游脑子炸了。 为什么所伤? 他就去了个医院怎么就为情所伤了??? 桑游火急火燎:“小迟现在人呢?” “医务室啊,”祝余忙道,顺便严肃补充一句,“被南山学生会主席抱过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