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殳觅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务室里面,手背上还打着药水。
“她只是低血糖,没有什么大问题,一会儿就醒了。你要跟她说,平时一定要按时吃饭,作息规律,不要太焦虑了。”医生的声音隔着白色纱帘传过来,然后听见赫连的声音。
赫连拉开纱帘时,殳觅馨已经坐起来了,她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双脚还有些酸痛,可能是晕倒的时候磕碰到了肩膀,肩膀也有轻微的疼痛感。
“你醒了。”赫连头上的帽子已经摘下来,头发乱七八糟的。他找了把椅子坐下,把帽子攥在手里,脸上有些不自然,“医生说你低血糖,你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殳觅馨望着手背上的针管,又抬头看了眼头上挂着的葡萄糖溶液,听到赫连的话,心里惊了一下。明明上午还对她大呼小叫的,现在却这么温声细语,她不禁怀疑他这个人是不是脑筋有什么问题。
“你想喝水吗?”说着,赫连就起身去倒了杯水来,殳觅馨却没有接。她用略带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声音还有些虚弱,“你为什么这么做?”
赫连面上有些动容,他第一时间以为她指的是为什么带她来医务室,后面马上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原本在香港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将水杯放在一旁,坐下。
窗外的月亮莹白,月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窗边的牵牛花缩起来成一个个团状。阒静的黑夜里,夏虫的鸣叫声如断如续。医务室内弥散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空调的温度正好,不冷不热的。两人沉默了很久之后,赫连先开口,“殳觅馨,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殳觅馨一脸漠然地望着他。
赫连苦笑了一声,脸上有些疲惫的神色,“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一下过去,你告诉我,可以吗?”
见殳觅馨仍旧一言不发,赫连开始有些不耐烦,“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着我,跟我说一句话有那么难吗?”
“我不想看见你。”说完,殳觅馨转身躺下,拒绝沟通,仅仅甩给赫连一个背影。
赫连幽幽地望着她的背影,“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很多……你要是觉得累了的话就睡吧,我在旁边帮你看着瓶子,没有了我给你叫医生。”
殳觅馨紧闭着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她听着身后赫连真诚的话语,想不到身后这个垂头丧气的人居然是赫连每,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家伙,如今在她面前竟这样无精打采。以前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赫连每居然也会有今天。她双眼紧闭,蓦地,泪水毫无征兆地从眼角落下,掉进洁白的枕头里面,表面形成一朵泪花。她突然觉得很困,慢慢地,就睡着了。
殳觅馨再次睁开眼时,人已经躺在了宿舍里面。她忘记是怎么回来的了。寝室里安安静静的,一片漆黑,只有空调的的灯在黑暗中亮着,阳台的落地窗被关上了,阻隔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他为什么要休学啊?香港大学哎,那可是很好很好的学校啊!我做梦都想去呢!”灯突然被打开,薛潇潇攥着钥匙走进来,走廊的吵闹声瞬间被放了进来。
“哎?空调怎么开着?”章宝儿转头,看见殳觅馨躺在蚊帐里面,“哎?你不是去医务室了吗?”
殳觅馨把蚊帐拉开,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是啊,我去输了个液,医生说我有点低血糖,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说话的间隙,大家已经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放到桌上,唯独林四季走上前去,用手摸了摸殳觅馨的额头,关切道,“我们还以为你是中暑了呢,没事就好。”
殳觅馨觉得心里暖暖的,“不过,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啊?什么香港大学?”她下意识觉得她们说的是赫连,一问果然就是。
“对啊,原来我们的教官,他是香港大学的,因为休学了,才来的我们学校。”林四季解释。
薛潇潇从抽屉里拿出一小块湿巾,拆开,开始擦脸上的妆,想到晚上赫连把殳觅馨背走的样子,她当时别提有多嫉妒了,她一边擦着一边照着镜子,看着镜子中一脸茫然的殳觅馨,“我问你,殳觅馨,你是不是喜欢咱们教官?”
一句话,瞬间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殳觅馨身上。
“啊?”殳觅馨觉得莫名其妙,脸上写满了疑惑,“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听到否定的答案,薛潇潇脸上笑开了花,她高兴地转过身子,热烈地注视着一脸懵懂的殳觅馨,“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今天他把你背走的时候,我嫉妒死了,我恨不得自己晕倒,哎,你快跟我说说,你靠在他背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是不是超级舒服?”
殳觅馨有点强颜欢笑,她并不想过多关注这个问题,“你们刚才说赫连每……赫连教官在香港大学休学了才来的我们学校?你们怎么知道的呀?他……为什么休学啊?”
薛潇潇脸上写满了得意,“当然是我调查来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