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喃
一票文学领军人物,也像是半张直通卡,引领他们走上我触碰不到的神坛。
但我固执得可谓冥顽不灵,偏要去爬这条路,匍匐前进。
尤其是我后来听信了“谗言”,在小四拿一等奖的那两年周璐玺拿的二三等,后一年小四没有参加,他与周璐玺偶遇送上祝福时,周璐玺说是因为他那尊大神没有参加自己才能拿奖的,但这些不是重点,真正让我理所当然地以为创作不仅有瓶颈而且会枯竭,甚至,理所当然地以为前浪会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事小四的另一句话,就是......
我还没回忆完呢,手机便响了,一般来讲,我专注工作时不太喜欢留意手机,但今天心不在焉。
这信息一来,更加没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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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前,我在阳台开门缝儿望了望,他果然还在,我拿上东西趿着拖鞋就下去了。
“嗯?”他大概没想到我会下楼,回头看我,又笑说,“天差不多黑了。”
“送你的!”还带call back的,我懒得搭理,直截了当地把藏在背后的东西塞在他手里,随后走去旁边的秋千上轻晃着荡起来,“不过,说送,又很寒酸。但我确实没带什么像样的东西,只有书。”
“你写的?”
他眼睛亮了一下,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惊讶。
“我倒是想。
“头先说起安妮宝贝,她自从换了‘庆山’这个笔名后风格大不一样了,但我很喜欢。”
“本来来的途中要看这本的,但因为......”我顿了一下,感觉自己说多了,“就这本新的,没拆,别的我也拿不出手了。”
“嗯!”
这个“嗯”就很吊诡,我也不知道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还是说他当真是期待这是我写的?算了吧,刚刚在楼上两行字都没摸索出来,别提多悲伤了。
“木乐!”他盯着书看,书封上有一些短句,我猜,他应该有在默诵吧,却倏然叫我,“你住下来吧,直到你写完书,或者,你想离开的时候。”
“好。”
我几乎是没有半秒迟疑地就应了,他那么说寓意不言而喻,即使他在旺季随大流哄抬民宿价格,我也还能享受到现有的优惠,怎么说我都是既得利益者,既是如此,我不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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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早上都会给院儿里的花花草草浇水,我几乎没有捣鼓过花草,总说抽一天和他一起打理,但时常借口头天熬夜写稿或者别的原因而不履行诺言,起床的时候是太阳最烈的时候。他通常都用极其在意的表情告诉我他极其不在意我的不守信,其实这让我更内疚。他当然不是有心的。
因为昨晚实在磨不出什么有用的文字来,倒头就睡了,今早默不作声出现在他身边时他松土的小铲子都险些没拿稳,跟见了鬼一样。
“早啊!”我倒还挺有成就感的,不管是吓了他一条还是兑现了诺言,“需要我做什么?”
“先看,先学,再做。”
我蛮有信心地点头,但哪知道这东西这么难。我以为农耕时代的古朴技法早已成为过去,如今科技的蓬勃发展使得一切都高效,便捷,未曾想过弄个花草这么复杂。
用什么材质什么容量的盆,用什么性质的土,温度,湿度,光照......一切都是学问,而我完全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但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我没有耐心。
“木乐!”他叫我的名时,音色里总是带着,怎么说,雀跃,音调扬着平静不下来似的,他偏过头看我,“你洗了手倒杯水给我吧,谢谢!”
“好!”
我巴不得,立刻去倒水给他。
我再没碰那些花草,我只是在旁边看,或者做点琐碎的小事,譬如帮他递一下工具,而他,总会在为了让我觉得被需要而向我释放求助信号时用那样的语气叫我的名。
“我,是不是很没有礼貌?”我把他要的修剪专用的剪子拿给他,在他发出疑问前先他而言,“我叫不出你的名字。”
他的名字很长,译过国语也很长,我记不清楚也就不叫,不叫也就不刻意记忆,不记忆也就不清楚......这是个很容易打破的逻辑闭环,却被我一拖再拖。
“不是要记得所有东西。就像你也可以不记得这些花草的名字一样。”
它们很好看,但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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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这里人满为患的时候我的书能写过半,可现在我只写了三分一的样子,不知道是旺季来得比我想象中早一点,还是我写作的进度不堪。我很少再和他同食,也没有闲聊,而又因为这样,我倒是像无端多出来不少的闲暇,写作的进度又赶上来了,甚至在他没有富绰的时间整理花草时还帮着浇过两次水。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