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又是飞来之物,李湘晚掌着灯,查看周围是否还有什么线索。
结果在屋外右手边发现了一个猪头。
猪头上没有血迹,下面用荷叶垫着,应该是刚从附近肉铺买的。
李湘晚叫来春鸢,问:“何人送来的?”
春鸢有些惊恐,退后几步回答:“除了尚书府来人送官牒,再无人来过,不知这个猪头打哪儿冒出来的。”
不是从门外来的,那只能是墙外来的的,李府院墙低矮,身手了得之人,一跃便可以翻进来。
既然有人送来现成食物,不吃就是浪费。李湘晚对春鸢说:“让人拿去洗刷干净,取一些炖煮,剩余的做成炙肉。”
春鸢磨蹭了半晌,似乎百般不情愿,又拗不过自家主人,只得照办。
不多时,猪头被送到庖屋。
李湘晚已在庖屋内,和膳夫说着烹饪方法,她虽不会下厨,却深知饮食之道。
看春鸢抱着手站一旁,小嘴撅得老高,仿佛在宫里玩闹时,李湘晚怀疑,那个随身女官,也随她来了此处。
然而春鸢一开口,这个想法彻底幻灭。
“检查过了,没毒,什么时候吃不好,非得在此时吃,年末时,这东西专门用来祭死人。”
宫里那人,语气不会这般生硬。
身份转换,李湘晚没发再端着,正要陪着笑脸宽慰几句,想起刚才那句“年末时”,便笑不出来了。
年末就意味着要抽卡决定官位,在这个时候送来猪头,再加上那张布条,目的不言而喻。
在这个地方,想除掉她的人,不止钱钧。
要查是谁做的,其实不难。猪头下锅时,李湘晚派了个家丁出去,水刚烧开,人去而复返。
家丁说:“大人,集市上那些肉铺,只有老丁叔家卖出了猪头,说是周家管家买的。”
这又是哪一家?
李湘晚拉着春鸢走到无人处,贴耳问:“咱们李家和周家应该没仇吧?”
春鸢看着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说:“大人是在考春鸢吗?当然不能说有仇,只是周康大人和您同品,每到年末,你们便是对手。”
根据浮沉令规则,无论是多少人抽卡,同品官员中只有一人能抽中上签,可晋升,其余的或留任,或贬官。
李湘晚又问:“我考考你,缥缈洲有多少人和我同品?”
春鸢掰着指头数了一阵,答道:“总共大约有上百人,但大部分人在洲城外做官,洲城内只有十七八人。”
事情大致明了,李湘晚思忖着对策,不觉腹内叫唤起来,闻到疱屋内飘出的香味,她提起衣摆小跑过去。
烧炙过的肉,色泽金黄,表面冒出油水,光是看着,都能勾起人食欲。
膳夫割下一小块肉,放盘里递给李湘晚,身边没有熟人,李湘晚不再顾及体面,哈气吹凉后,直接用手拿起,塞进嘴里。
嚼一口,外皮酥脆,内里软嫩,称得上佳品。
李湘晚热情招呼春鸢和家丁一起享用,起初大家百般推辞,最后大抵是没扛住香气,都坐下来大快朵颐。
春鸢擦掉嘴角的油渍,感叹道:“大人自从被劫持后,性子大变,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原主出身世家,自幼接受严格教育,就和以前的她一样,李湘晚抿嘴一笑,不愿解释。
谁骨子里还不能有另一个自己呢?
眼看大家不再动筷子,李湘晚让膳夫割下小半条舌头,又挖出两勺脑花,用荷叶包起来,起身要走。
春鸢握住她的手腕,问:“大人要去何处?”
李湘晚指着荷叶包说:“给周康送去。”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很不赞同此事,春鸢一直不松手,不时仰头望天。
月朗星稀,外头听不见人声,李湘晚默默掰开春鸢的手,猫着步伐回到屋内。
翌日清晨,巡检台来人,请她前去述职,述职合格才能参与抽卡。
原来此地调任不完全看运气,还是要看政绩和能力的,荒谬中透露着一丝严谨。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李湘晚不知道原主做了些什么事,没办法述职。
好在来人通情达理,看到她颈部的白纱,犹豫了片刻后说:“府台大人说,大人若是身体不适,今日也可不去。”
“那怎么行!”李湘晚从椅子上蹿起来,结果脚下踉跄,差点栽倒,“不可坏了规矩。”
见她如此,来人连连摆手,说:“大人还是好生休息,小人自会向府台大人回复。”
说完,他拱手告辞,一步三回头,一回头三揖礼。
李湘晚转身入里屋,扯掉白纱对着铜镜查看颈部伤势,伤口不深,呈现鲜红色,由于还没结痂,用手触碰时,有些许刺痛。
本打算去周府送荷叶包,刚闹了那一出,也不便再出门,她嘱咐春鸢把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