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煮了吧!
应该……不是吧……
就在她觉得自己应该大概可能不会被吃掉的时候,那个看似快睡着了的容汲又轻飘飘地砸来一句:
“你若想吃,那便煮了。你这老雕牙口不好,记得用文火,还能更软嫩些。”
凌知:…?!
这谁家造孽的未婚夫,求菩萨赶紧把他收走吧!
“汲公子要吃什么?不知老道可否讨要一羹?”
一个略显苍老但语气很是明快的声音突兀的出现,打破了飞水涧中僵持的局面。
凌知心道不妙:该不会是这蛊雕的什么狐朋狗友得了消息,也上赶着来分食她吧?
她赶紧寻声望去,只见东北角飘飘然飞了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在离她十几步处落下。
凌知本以为这俩也是什么奇怪生物,然而定睛去瞧,却瞧见了一个仙风道骨的……小老头。
小老头背着手,一身泛旧的青色道袍,生得白胖,面相很是和蔼可亲。
凌知甚至觉得他有点像佛堂里的笑口弥勒。
小老头身后跟着个清俊的少年,同款的青色旧道袍,身后背了把剑,站得笔直,像一杆青竹。
“辞海老道,你竟敢偷闯飞水涧!”金泽看清来人,也是一惊,折扇啪得收起,指着二人怒斥。
被唤作辞海的小老头眉毛挑起,不大高兴地瞧了过来:“金堂主可别乱说啊!贫道跟徒儿可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
“你的结界呢?”金泽回头瞪向容汲,因为愤怒,一双人眼已化作妖瞳。
对他们妖族而言,所属的地盘被外人闯入可是大大的挑衅。他一向视容汲为至交,飞水涧是容汲的居所,如今被两个外人轻易闯入,岂非奇耻大辱,由不得他不气。
“我的飞水涧,何时需要结界?”容汲不答反问,姿态还是那般懒洋洋的,完全无视金泽的恼怒,也同样无视了不请自来的辞海师徒。
金泽恍然,自打宗主将飞水涧赏给容汲,这地方就没设过结界。毕竟,这天底下也没几个人敢闯容汲的地盘。
“原来这就是汲公子的飞水涧啊!果真是好地方!”辞海捋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四下巡视了一番,作恍然大悟状,这才朝容汲所在的方向,含笑告罪道,“宗门刚走失了一个小弟子,贫道与徒儿四处搜寻无果,一时心急迷了方向,这才不小心闯入,还请汲公子海涵。”
容汲并不答话,准确的说,他连眼皮都没抬过。
金泽却是心头一凛,妖目中寒光毕露,冷笑道:“区区一个小弟子,劳得动你辞海大长老?”
“这是自然!我们天一宗对宗内弟子一向一视同仁。”辞海一脸正色,只是他天生一副笑模样,总显得不大严肃。
“这种鬼话,你觉得我会信?”
仙门正道,不过都是说得好听,岂会真管一个小弟子的死活。这辞海定是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金泽心念电转,暗自握紧手中金扇,随时准备化形出击。心里盘算着:这辞海虽有些本事,但真打起来,他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老妖也是不惧的。何况还有容汲在,辞海若敢造次,定叫他有去无回!
“诶,这不就是我们宗门走失的小弟子吗?”辞海压根不理金泽的质疑,视线落到凌知身上,温和地嗔怪道,“你说你这孩子,来汲公子这里做客也不告诉师叔一声,可让师叔好找!”
默默观察情形的凌知此时也已反应过来,知道这名唤辞海的老仙人是她的同门师叔,不仅不是来分食她的,还是来救她的。
只是不知自己这位师叔能不能打得过这两个妖怪……想到容汲刚刚出手时的诡异速度,总觉得有点艰难,凌知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多谢汲公子款待,若是无事,贫道便将这孩子带走了。”辞海脸上漾着笑,眼神却异常犀利,越过躁动不安的金泽,直直望向倚着白狐的容汲。
自始至终,他提防得也只有容汲而已。见容汲岿然不动,不由多瞄了几眼他面上的鬼刹面具。
昆山千年古木制成的面具,世间独此一件,据说能镇压邪祟……
都用上这面具了,想来容汲此时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若真打起来,也不算毫无机会。
辞海暗自思忖着,心中虽忐忑,却还是暗暗催使身后的徒儿,让其过去查看凌知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