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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可不管你是谁,丝毫不客气,谢少虞被她一番嘲讽,忍不住冷笑道:“看来是母后太惯着你了。”
“你可知我如今同太子势同水火,谢卿琬将来无疑是会站在她的好哥哥那边的,你届时也要继续和她如此亲近下去?”
“你,我,母后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将来我若落败,你以为你的结果会好到哪里去,她会替你去向谢玦求情?就算真的求情,谢玦会听?”谢少虞声音冷然,一番疾风骤雨。
他回过头去,本以为这个妹妹至少会听进去一点,却见她一脸纠结道:“应该会吧,你以为二哥是你?反正我求情你肯定不会听。”城阳公主肯定地说。
谢少虞几乎要被她气笑了,加快了脚步,懒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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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琬同谢玦一起登上了东宫的马车,车上的陈设皆按照谢卿琬的喜好布置,两侧木柜的格子里放满了各种好吃的零嘴,但谢卿琬现在却没心情吃,只因她又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情。
待回到马车上,四下寂静下来,谢卿琬才注意到了谢少虞离开前话中的一个词——藏宝图。
前世,她被他困锁于深院的时候,也曾听过这个词,因此印象深刻。
谢少虞在她面前的时候,偶尔会有下属上来禀报事务,他似乎笃定了她逃不出去,也不避着她,有几次,谢卿琬就听到了他们提及藏宝图。
虽不太清楚谢少虞彼时具体的计划,但她知道,这个藏宝图,对于他来说,很重要。
重要到,他不止一次地问她,是否知道藏宝图的下落,有次醉了酒,还跑到她的面前,摇着她的肩膀,要她交出藏宝图。
可谢卿琬哪里知道有什么藏宝图,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告诉谢少虞。
那次他的情绪很激动,眼球上都布满了血丝,她也被吓坏了,直到看见她淌下的泪水,谢少虞才清醒过来,放开了她。
事后,她病了一场,他不住地向她道歉,可她却并不吃这一套。
她只想回去,回到皇兄的身边,而不是日日看着谢少虞的脸。
谢卿琬忆起往事,忽然想到,或许她应该提醒皇兄注意谢少虞这个人,前世时,她就听见他和谋士策划过不少针对皇兄的计划和谋算,也不知道当时的皇兄有没有无虞避过。
但如果她和皇兄贸然提起谢少虞,会不会引起他的怀疑?
纠结之下,谢卿琬还是决定委婉地提醒一下,皇兄那么聪明,应该能领会到她的意思。
她抬眼观察了一下皇兄,见他右手持卷,面色平静地看着书卷,马车窗外的光照在他好看的眉眼上,流潋出万千光华,忽然就不知道从哪处开口。
反倒是他若有所感,放下书卷,偏头来看她。
谢卿琬心头一慌:“皇兄……”
谢玦垂眸看着她,笑了笑:“你说。”
她鼓起勇气,在皇兄的凝视下却还是难免有些期期艾艾:“皇兄,楚王不是好人……”
谢卿琬本以为皇兄至少会追问她为什么,却见他掩上书页,从车窗处接过外面侍卫递进来的一个小药瓶。
对她道:“伸手。”
谢卿琬不明所以地伸出了手,谢玦蹙眉看她的手腕一眼,有些无奈地拉过她另一只手:“是这只。”
“哪只手腕疼,你都感觉不到吗?”
谢卿琬看着手腕上明显的一道红痕,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皇兄是要为她涂药。
看样子,从风月楼出来之前,皇兄就已经让人去取药膏了,外面的侍卫似乎是一路快马疾驰,将将赶着送到的。
谢卿琬小声道:“其实也还好,没那么疼……”
谢玦却不理会她的嘴硬,用指腹沾上些药膏,在她的手腕间轻轻涂抹了起来。
清凉的触感在手腕上散开,谢卿琬闲着无事,盯着谢玦看了半晌。
皇兄的眼睛漆黑如墨,表面却蒙着一层剔透的光,好像深浓的黑曜石上,又覆了一层清薄的玉质,而此时,他正垂着这双眸子,专注地看着她,细致而又耐心地为她涂抹药膏。
仿佛,她就是他眼中的全世界,而她的手,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谢卿琬被自己突生的妄念吓了一跳,她在想什么呢,皇兄疼爱她不假,可皇兄有自己的基业,自己的抱负,将来……还会有自己的妻子,家庭,到那时,就算他再宠着她,也是要往后退一步的。
她分明是沉湎于皇兄的温柔,和他待她的好中,昏了头了。
虽是这般理智地想着,但心里还是不免生出一股淡淡的失落,什么时候,她也能永久地成为某个人心中的第一位呢。
这个愿望似乎太过于遥不可及,距离她如今的生活还很远很远。
正沉浸在轻微郁愁中,耳边却传来皇兄清越沉稳的声音:“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