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城
年都没混明白,你还想去皓京?”
她笑了一声,“你太抬举我了,皓京有那么多达官贵人,你找谁不好,非得找我。”
安辞镜又换上那副可怜无辜的面孔:“因为只有将军可怜我,宁愿自己被我误会,也要想办法让那位六皇子放弃带我进皓京。”
李霜飞闭上眼,睁开眼后将视线撇到一边,不愿让他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我也没办法让你在皓京有一席之地。”
他凑到她眼前,她一只手将他的脸捂住推开,“你离我远点。”
“将军,我不是想入仕,我是想进太医署。”
“那更没门了。”李霜飞挪开手,继续保持着双手环抱的姿势。
笑话,太医署是什么地方,往小了说里面有人是给朝廷重臣治病的,往大了说那可是圣上的御医之处,稍有不慎就是一族获罪。
要是什么人都能塞进去,北夏皇族还活不活了?太医署所有人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不过你……你跟六殿下说了些什么?”她问道。
“我跟他说吏部侍郎陈子吾曾经来过泸城,与太守私交甚密。”
李霜飞无言望天,难怪找上她,这家伙是已经把二皇子郑竹南给得罪了。
陈子吾的亲姐就是宫中那位陈贵妃,如果不严谨地按照皇家关系来说,他算是二皇子的舅舅。
“他什么时候来过?”
“好几年前了,他们俩有同窗之谊。”
她疑惑道:“你不在朝堂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安辞镜回答得理所当然,仿佛李霜飞才是让人觉得奇怪的那个:“在当地打听一下就能知道,陈子吾又不是生来就在皓京,他父亲入皓京后又将自己女儿送入宫中,大家都知道啊。”
她又笑了,“你都准备的这么充分了,做什么还来找我?”
“因为将军心善。”
她闻言噎了一下。
面对不听劝的人还能怎么办,三角印留了,话也说尽了,非得让她来硬的。
“我告诉你,”李霜飞揪住他的衣领,猛地一拉,“我不是什么心善的人。既然你怎么说都不肯走,为了不让你坏事,我只能将你绑起来——这可是你自找的。”
李霜飞带着累赘抄小路回到住处,当真将安辞镜绑了起来,扔到她租下的另一间屋子里。
安辞镜欲哭无泪:“将军,你真绑我啊?”
“晚上睡觉和我不在的时候,你别想踏出这个门一步。”
想了想,她又折了回来,“你在嘴里放点毒药,我住的地方要是被人知道了,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你自己防着点。”
他无助地倒在床上,“将军,你绑着我还这么替我着想。”
说她心善吧,人说绑就绑了,说她心不善吧,又专门提醒他藏着毒药防身。
李霜飞无声地咧开一个笑容,“你自找的。”
这个笑容真符合她诡异的行事风格。
翌日,她在济城边缘走了一段路,路过三个城门,遥遥一望,心里有了数。
那瑊王府在城中央,往东边方向的距离不远,而且这个方向的城门外就是道路,要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简直易如反掌。
那西边呢,虽也有道,但是群山环绕,遮天蔽月,是行军打仗的人最警惕的路。
除非两队人马将东西两个方向的城门都堵住,不然就是进可攻退可守。
李霜飞到酒楼点了菜,在座位上撑着脑袋思索,为什么非要给瑊王封在这块地上呢?
待小二敷衍地将食盒放在桌上,她便拎着走了回去。
刚一给安辞镜松绑,他就急不可耐地奔向茅房。
他出来后,李霜飞诚恳地问道:“以后我晚上绑着你的时候,你要不就不穿下衣了吧?”
“或者你穿袴呢?”
安辞镜的脸色变了变,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将军,我冷。”
“好吧。”
李霜飞将饭菜拿出来,对他道:“吃吧。”
他坐下,端起碗,见她不动,不禁问道:“你不吃吗?”
她瞧他一眼,“我怕你下毒。”
“将军,其实你真的是个好人。”
她在鼻腔里嗯了一声,“说,你继续说,你就是说出花来我也不能把你送进太医署。”
安辞镜试探道:“那不绑我呢?”
李霜飞抬手,在桌子上一拍,震的碟碗原地起跳,“老实点,不然以后饭都没得吃。”
他稍稍地被吓了一跳,干脆低头继续扒饭,他有两顿没吃了。
安静了一会,他含着饭道:“将军,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温柔的将军。”
李霜飞心想给他吃顿饭就是温柔了,他怎么不想想自己用铁烙在他身体上留三角印,还把他摁在水里差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