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第十四章 告别

几日后，九皇子府中。李景绎因为太过惊讶而提高了嗓音：“你还想外放？这才回来多久？”沈星熠一脸淡定：“皇上虽说身子骨不错。可立太子这事儿也不会太远。你既无心大位我们便退退风头。这样将来无论是谁上位，咱们都能求个平安富贵”。

李景绎眉头紧锁，点了点头：“咱俩自小一起长大。他们都视你为我的左膀右臂。你在京中他们总要防范于我的。不是拉下水就打压掉。避避风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舅舅、舅母那里已经谈妥了吗？”

沈星熠点点头：“已经打过招呼了。父亲是支持的。母亲虽说有些不舍，也会考虑大局”。

李景绎有些难过：“是我连累了你。可是你这脚，才刚养好没多久。为何还要去北地呢？就不能选个近些，舒服些的地方吗？”

沈星熠笑着拍了拍李景绎：“我手里捏着的可是实打实的军权。我在近处，那二位能放过你？”。

“唉！”李景绎叹了口气。

“我自北地就是冻伤了回来的，还被谣言给传成那个鬼样子。陈将军又是急病归来。北地怕是没几位将领愿意去了。我也算是替皇上分忧。”沈星熠劝慰道。

“那悦然嫂嫂呢？你们这还是新婚”李景绎问到。

“她也要一起去的”想起段悦然，沈星熠便眉眼弯弯。

“嗯？不会是悦然嫂嫂想去北地吧？”李景绎实在是受不了冷酷的沈星熠忽然变得柔软而温情。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仅仅两日，圣旨便颁了下来。沈星熠陪着段悦然去肖府辞别。

肖贺瑞望着段悦然是一脸的不舍：“除了平城，你自小就没出过远门。北地又冷，条件又差。你若不愿在沈家，就在舅舅这里住二年也是可以的”。

段悦然知道舅舅的疼惜之情，笑着摇了摇头：“舅舅放心，悦然已经长大了，懂得照顾自己。是我自己想要去的”。

“好吧，你们夫妻二人在一起，也可以互相照顾”肖贺瑞难过的点点头，转头对沈星熠说：“你的做法是对的，估算着就算皇上不急着立太子，那两位皇子怕是也要做出些行动了。你我两个手握兵权的武将，阴差阳错变成了姻亲。在京师，终归会是他们的目标。你去北地是个不错的选择。前些日我递了请辞的折子，却被皇上驳回了。怕是还要在这位置上坚持几年。不过我肖家是有祖训的，只忠于皇上。他们继大位之前，我不会帮任何一方的。你只要安全的在北地，照顾好悦然即可。”

沈星熠郑重的低头行礼：“星熠明白。谨记舅舅教诲”。

很快就到了辞别的时辰，肖贺瑞夫妇还是恋恋不舍，舅舅嘱咐完舅母嘱咐。带完这个带那个，装了半车。段悦然有些哭笑不得：“舅舅、舅母。这些东西婆婆已经替我们准备好了。况且我们那么远的路。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肖贺瑞还是不放心：“多拉几辆车，多带些人手，注意安全，注意保暖……”一句话嘱咐了七八遍还是放心不下。

肖铭朔最后神神秘秘的拿来一个包袱：“表妹，出门在外，财不要外漏。但身上不能没钱，以防万一，这个簪子是空心的，里边是迷药，要是遇见了坏人防身用。这两双鞋，都是带夹层的，里边给你缝了银票。还有这些镯子和戒指都是金镀铜，看着不起眼，里边都是实心的金子”。

肖贺瑞笑着点点头：“对对对，还是铭朔想的周到，这些东西都随身带着”。

段悦然红着眼圈点头：“谢谢表哥”。

回府的途中段悦然一直情绪低落，沈星熠试探性的问到：“明日就要启程出发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去和岳父大人道个别？”。

段悦然顿了顿，缓缓的点了点头，虽说父女情分不深，毕竟是亲生父亲。确实该去亲自道别的。

可能是所谓的父亲威严吧，段友珍明明很是不舍，却还是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派头：“嗯，昨日在朝堂上我已经知道这事了。出门在外要学会照顾自己。为人妻也要学会照顾相公。拜祭完你母亲就早些回府休息吧”。

段悦然叩头行礼，有些失望的去祠堂给母亲上香了。

祭拜完母亲后，段悦然和沈星熠却在出府的途中遇见了张氏。看似偶遇，实则刻意。

沈星熠对张氏点头示意后，先行去马车上等待段悦然。

张氏望着沈星熠走远，微笑的脸立刻变成了幸灾乐祸：“悦然要去北地这样的好事怎么不提前告诉家里呢？不会是事出突然吧？”

段悦然平静的望向张氏：“从前，母亲在时，您事事都要和母亲比个高下，比家世，比地位，比才华，比长相。凡事总要争一争，总想压她一头。可正妻始终是我母亲。即便如今您被扶正，也不过是为了松辉长子的名份。从来不是您比我母亲强”。

“你”张氏气的双手颤抖，恨不得撕烂段悦然的嘴，可她却无力反驳，在老爷心中她从比不上那个死人。他记住的都是她的好。而自己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