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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织毛衣也是休息,就和你们生兔子一样。”
我和女孩听了,有些不好意思,云姐见了,又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不是我不能离开这里,就算以后给你们带小孩我也高兴的。”
“我们也不会离开这里啊。”女孩说。
“那是你们的事。”
“难道你想我们离开吗?”女孩问。
“我想你们生几个孩子。”云姐笑道。
女孩听了,没再做声了,我也有点尴尬。
在云姐那里待到一炉柴火要烧完时,我们也没加柴了,直接去了食堂。张工一人在那里弹着风琴,见我们来了,才走了过来。
“不冷吗?”我问到。
“习惯了。”
开始做晚饭时,老头子还没来,我以为他不会来了,有些担心是否又要给他送晚饭去。只是过了一会儿,老头子过来了,对我们歉意的说:“躺了会儿,就睡着了,来晚了。”
“没事的啊。”云姐说。
忙活了一阵,晚饭也备妥了。等到大伙离开后,我和女孩清洗了盘子,事情做完后,张工邀我们去看电影,老头子说:“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回去了。”说完,老头子便一人离开了。
“我要回去织毛衣,你们去吧。”云姐说。
“我也有些累了,我和云姐回去了,今晚就把蚊子送给你吧。”女孩说。
“那就改天吧。”张工笑道。
“我真把蚊子送给你。”女孩笑道。
“我可不敢收啊。”张工笑道,离开时又对我说:“蚊子,明天去镇上啊。”
“嗯,好的。”
云姐关掉食堂的电灯,又把门带上,我们回到屋子里,壁炉里还有不少火子,加了两根柴火后,吹了吹,便又冒出火苗了。我和女孩坐了会儿,也有些累了,便回到我们的房子里,我和女孩躺在床上,我说:“明天一起去镇上啊。”
“不去。”
“为什么?”
“不想离开这里。”
“再回来啊。”
“你自己去吧,再在外面生几个孩子。”
“除了你,还有谁愿意给我生孩子。”
“谁知道你还有几个过去的恋人。”
女孩转过身子去,我仰卧着,想起苏姐、袁叶,她们好像离我的人生远去好久了,自从我来到这里,人生就似乎进入了另一个乐章,但下一个乐章是什么呢,还有下一个乐章吗?
去镇上时,我对女孩说了好久,无奈女孩下定决心不愿出去,我只好和张工去了。吃过早饭后,张工开着那辆三轮车,我坐在后舱,云姐、女孩他们送我们到厂门,然后张工踩了油门,车子往山上驶去,张工回头说:“一个人去无聊吧。”
“我们不是两个人么?”
“我是说你们俩。”
“还好吧。”
“那就辛苦你陪我了。”
车子行驶在山间,远处的山顶上,还可以看见残留的积雪,一洼一洼的卧在墨绿色的林木下。女孩没来,也没人聊天,时间感也模糊了,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出了荒芜的旧公路,到了那条乡村公路上,没过一会儿,便看见人烟了。到了镇子上,张工在那个商店里,拿着笔记本采购货物,我走到店子外,给故乡的朋友打电话,有一个多月没联系,拨通朋友电话的那刻,感觉才和从前的自己有了精神上的延续。朋友还是有些焦急问到,什么时候回去?
“在山里修行啊。”我笑道。
“你倒是挺轻松的,这边不少人以为你失踪了,担心着呢,我也解释不好。”
“那就不要解释,全当我失踪了就是。”
“这怎么行啊,说真的,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该回来的时候就回回来吧。”
“还有人说你被拐进传销了。”
“传销的也不要我这种没价值的人。”
“别开玩笑了。”
“那好,不开玩笑了。”
“作坊、家里都好着的。”
“麻烦了啊。”
“麻烦什么,记得快点回来。”
“好的。”
挂掉电话后,忽然觉得心里舒坦些了,我帮张工将买的货物搬上车,张工说:“你用老板的电脑,在网上给老头子买本《静静的顿河》吧,我对电脑不熟悉。”
“好的。”
“买那个上海出版社的。”
“是上海译文吧。”
“对的,我不清楚那些。”
我走到老板的电脑前,打开网页,选了一本《静静的顿河》,老板过来给我一支香烟,说用他的微信付款,在这里记账就行了。我抽了口过滤嘴的香烟,在工厂抽烟斗习惯了,此时抽着卷烟,竟觉没什么味道。商店的老板在一旁说道:“你这么年轻也去那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