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逐水
夺眶而出,我狼狈的跪倒在地,双手捂着嘴,眼睛哭得涩疼。声音嘶哑开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临大敌,我整个人被雷劈般直接吓愣在原地,对于突如其来的噩耗,不知该如何。
信上她对我满满的恨意,我真的很害怕!如信上所说,我中毒了,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骗我无解,但是我真的好害怕。
我害怕毒发时的剧烈疼痛,害怕明天官府的人真的将我捉回去,害怕不承认我是王保媛,他们对我严刑拷打……
我怕啊。李若姣,你真的太坏了,太坏了。李若姣,你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已经想好好活着了啊……”
我抹着眼泪,不知该何从。片刻,我想到她说另外写给独山的信,也是我的。
我面如死灰,拆开这一封。但我还是抱着那么一点希望,希望信上说,这一切都是骗我的。
希望是骗我。是骗我的,不要是真的啊!!!我很紧张,紧张到心跳加快,连声音都能听见。
信打开,上面写道:“绝望吧!你活该绝望!你身上的毒可是独孤王爷给我的,这可是无药可解的天下奇毒,为的就是让你害怕!害怕活活被痛死 ,从而想要痛痛快快的死!你知道吗?我不用死,我的女儿也不用死,有独孤王爷在,找替死鬼不是问题!而你就是其中一个。你一定好奇他为什么帮我吧,让你死的明白些,因为我是他的女人,保媛也不姓王而姓独孤,是他的女儿。你舅舅,从头到尾都是个傻子。放心,你要是太想你舅舅,到了地底下,你们俩一定会团聚的,到时我一定给你们俩多烧些纸钱。”
这封信我也看完了。仿佛舅母就在身旁,她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信上的这些话。
陡然间我全身上下毛骨悚然,背上、脸上流出冷汗,根本不敢动。
过了好久,我回过神恨恨的把信的捏做一团,再站起身猛丢一旁。
“啊——”我开始见了鬼似的发疯抓狂尖叫,就像舅母一样,乱摔东西。
“李若姣!坏女人!贱女人!啊啊啊!”
一瞬间,这间雀室里的桌子椅子全被我推翻,好像做这些能缓解我生气愤怒心情。
可做完这些,我又开始紧张,害怕。我颤抖着身体,仿佛置身于这世上最冷的冰窟。
“我真的……谁来帮我?谁来帮……帮我?谁来帮我啊?!!”
“呜呜呜呜呜呜——”我趴在床上大哭!“有没有人,帮帮我啊……我害怕……”
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是要逃跑吗?可我又能逃到哪去。到时全天下通缉我,谁敢收留我。
若是世人百姓不为赏金来抓我都算好的,可这根本不可能,我哪里都逃不了,也躲不了。
“呜啊啊啊!”我闹的动静很大,爷爷大概是听到了,急忙跑来看我。
“孩子,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跟爷爷讲,别憋着,别难过……”老人家很着急,赶忙坐下来安慰我。
这些事告诉刘爷爷有什么用呢?只会让他担心!
我没有停,继续放肆的哭着。也不知道我哭了多久,反正是眼睛哭肿了,嗓子也哭哑了……
窗外透进来一股冷风,让我冷静了一点,转头望去,才发现夜已深了。
我呆坐在床上,看着爷爷端来的食物,可我丝毫没有胃口,颓废的赖在床上,赖着赖着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寅时。
此时窗外东边的天际刚亮出浅蓝色的天光,但大船周围还是黑压压一片,我抬头仰望,暗空上端的星星月亮也看不见,只有自私的乌云。已经第二天,再过三四个时辰就要到虞城。
一个晚上,我的身体不知道毒发了多少次,那可怕骇人的疼痛感还历历在目——我躺在潮湿又阴冷的床上,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面对无尽疼痛,虚弱的身体已接近透支,特别的难受。
那时,我特别的无助,但没人能够帮助我,也没有人让我依靠,只有我独自承受。可我快受不下去了。如今,我独自一人活在这炎凉世上,不仅身体上要承受巨大的,常人难以忍受的病毒之痛,还要独自面对死亡。这些无人能懂我,也无人来懂。
我的内心已被苍白而又毛骨悚然的绝望填满,没有一丝光,一丝希望。
我不可能去依靠已经上了年岁的刘爷爷,他一个老人家,我不能让他劳心,所以我认命了。
等到了虞城,我就会跟爷爷分别,然后在渡口等着官府的人来抓我,回去砍头。
就像舅母说的那样,总比毒发痛死的好。也许对于我来说就是解脱吧。
哐当——
我正在思索时,有人拉开我雀室的房门。我抬头看见是两个陌生的男人,一壮一瘦,看面相不是好人。
“你就是林此生?”
其中,一个体壮,左眼有刀疤的男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