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神同行04
01
五条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聆听到“神明”的声音了，久到他以为以前的记忆不过是镜花水月。随着声音的沉寂，他那些“心想事成”的能力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日渐暴增的咒力量和对术式的理解。现在，咒术界已经不会再用“五条家的六眼神子”来称呼他了，在他们口中，五条悟现在是真正的神明。
什么神明——五条悟嗤之以鼻，真正的神明在天上看着呢。神明投下来的匆匆一瞥占据了他人生中的前二十年，却足够他用一生去怀念。
其实五条悟并非没有预感神明的离去，因为那位小姐在最后一次对话里不舍得情绪都快溢出来了。
“我以后恐怕……很难像这样在和悟说话了。”
刚刚年满二十岁的五条家主当即翻身坐起，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不可置信的发问：“为什么！”
“嗯，神明也要有工作调动啊……我要去进修了，说不定以后就要升职加薪了呢！”女声强颜欢笑，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不……我拒绝，我不同意！”五条悟整个人都在抗拒这种可能性，“说好的我是被神明偏爱的孩子呢，你现在要丢下我不管了吗！”
“我，我不会的！”听到五条悟的控诉，女声也急了。但她诡异的沉默了一会过后，还是说：“我会和接班的人打好招呼的……放心，你的一生，一定会是幸福快乐的结局。”
“什么乱七八糟的，”五条悟越听越不对劲，“我不要什么别的神明啊，我只要做你的神子就够了！”
可是神明已经彻底离开了，任凭他再怎么呼唤也不再回应。这时候他才发现，除却神明这个仿若职位的称呼，他似乎都不曾知道你的名字。
五条悟一把拉开内室的窗户，狂奔到走廊上。一只银喉长尾山雀唱着歌，从他面前飞了过去。六眼甚至能看清它身上每一根羽毛的纹理，但却阻止不了鸟类的离开。
你收回了依傍在小山雀身上的视线，最后一次用自己的双眼描摹了五条悟的脸庞，然后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02
“这是什么鸟？好可爱啊！”高专的新一年级生，被平白无故卷入咒术界的虎杖悠仁好奇的盯着窗框上站立的一团绒球看，似乎想要上前逗逗它。可这只鸟虽然不怕人，但也不肯随便让人摸，反而身子一扭，蹦蹦跳跳的停到了五条悟身边，在他颈侧找了个束缚的位置团起来坐下了。
“你可小声点，五条老师在睡觉呢！”伏黑惠小声的叮嘱了一句。
“这只鸟这么亲人吗？”钉锜野蔷薇也被这可爱的小生灵惹得心痒痒，想要上手摸一摸，可都被小鸟躲了过去，最后索性用屁股对着众人了。
伏黑惠看着两个同期的动作在心中暗自发笑。他以前也这么干过，可惜这小山雀只对五条悟一个人释放善意：“你们俩别费力气了，用五条老师的话说，这可是‘神使’呢？”
“什么东西，这混蛋老师童话故事看多了吧？话说，他什么时候能醒，夜蛾校长在叫呢。”野蔷薇不以为然，三岁小孩都不信这些了。
“是真的哦。”一众学生口中的“混蛋老师”终于从价格不菲的躺椅上悠悠然醒来。银色的山雀感受到了他的动作，扇动着翅膀转移到了他的手臂上。
“是她让你来见我的吗？”五条悟动作轻柔的揉了揉小鸟头上的羽毛，换来不满的轻啄，“还是不回答我？”
它“啾啾”鸣叫了两声，绕着五条悟上下翻绕了几圈，又从来时的窗户那飞走了。
一旁的虎杖悠仁用手臂捣了捣对五条悟最为了解的伏黑惠：“这是在放送《人与自然》吗？”
“不，”伏黑惠面无表情，“一个月上演一次的固定节目罢了。”
03
你被黑暗浸泡了几年？几十年？几百年？
幽牢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你已经分不清楚了。
唯一值得宽慰的是，你还有一个“狱友”，就关在你对面。虽然你俩谁也看不见谁，但是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你们可以意念交流。
“你犯了什么罪才被关到只关押重犯的幽牢里来的呀？”你的狱友声音十分温柔，一点也不像是能够犯下十恶不赦之罪的样子。
“……那可太多了，判决书能从桌子的这头写到那头。”你很想这样告诉她，但是又怕对方追问到底都是什么罪名——那得说上不少时间，于是只挑了重点：“因为我把我的半颗神之心分给了下界的凡人。”
“好巧哦，我也是！”
“啥？”你一愣。
“但是我是想通过神之心复活我的爱人，可能还是稍微有点不一样吧。”
“那你成功了吗？”你小心翼翼的问。
对方叹了口气：“成功了，也没成功。神之心复活了他，我带着他开始逃离上界的追捕，但是寡不敌众，‘神罚’降临的时候，我没能护住他——连着神之心，一起回归了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