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
中的,会是何人呢?”
傅老夫人沉默片刻,道:“看来两位是想将此事上报给陛下了?”
盛辞握紧了木椅扶手。傅氏是以诗书传家的百年清流,在朝中向来立身极正、不争不抢,她无心为难,但若傅府尽是为虎作伥之人……
这时,傅老夫人突然捂住胸口,低低痛呼一声,几个丫鬟慌里慌张围了过来,傅息扶住她,怒喝道:“心疾犯了,还不快去请大夫!”
一片混乱之中,盛辞霍然起身,指尖微微颤抖。
当下傅息是如何逃出刑部金蝉脱壳的并不重要,她必须立刻赶去诏狱!
*
与此同时,殷府也并不安宁。
殷颢拿到了一份至关重要的信息。
黑衣死士跪在他膝前,他收起手中密信,喃喃道:“怪不得……我就说为何那个‘冷将军’横空出世就能深得圣心,原来竟是这样……”
殷颢眼中迸出森冷杀意,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令牌,那是诏狱的通行令。
他道:“做得干脆些,不要拖泥带水。”
死士应下,接过他手中物什,身影一晃,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
一匹骏马自傅府疾驰而向宫门。
盛辞狠抽了几下马鞭。
快些,再快些!
既然傅氏与殷氏是姻亲,殷颢此时未必收不到消息,她必须赶去诏狱,在殷颢下手之前找到老泥鳅。
殷颢竟然将老泥鳅藏在了诏狱中……他冒着被问罪的风险用此手段而不是直接灭口,正好说明了老泥鳅身上有更重大的秘密!
马蹄在长道上溅起阵阵尘烟,诏狱大门近在眼前。
突然,一个身量极高的黑袍男子不知从何处出现,拦住了去路。盛辞一惊,立刻收紧缰绳勒马停下。
来人正是刑部侍郎,和山尧。
她皱眉不语。
“冷将军,不知您这般火急火燎,是要去往何处啊?”
明知故问。
盛辞略一思索,干脆道:“我方才从傅府出来,得知有人将傅大人和另一人调换,替他入诏狱。朝中有这能耐的,只有你吧?”
和山尧面露讥诮:“冷将军此言差矣,微臣一向奉命行事,从不违抗皇命。冷将军又怎知这不是密令?”
密令?
盛辞脊背莫名爬上一阵寒意。她与和山尧接触不多,只知他掌管刑部多年,手下办过的刑事无数,却极少出大差错,是个但行求稳之人。
她本以为他这次是与殷颢勾结,难道背后授意的……另有其人?
但是当下,她已顾不了那么多。
盛辞反问道:“那又如何?”哪怕是刘濯授意,她也必须要进去找到老泥鳅。
“冷将军,请回吧。今日诏狱的大门,你绝对迈不进一步。”和山尧抬了抬手,背后冲出几个披甲护卫,拉开架势严阵以待。
她长剑出鞘,指着他冷笑道:“拦我?就凭你?还是这几条杂鱼?”
和山尧直视她剑尖,一步不退:“微臣此命虽轻贱,但身负皇命,不得退让。”
与此同时,只听有什么利器破空而来,电光火石之间,她躲闪不及,右肩一阵剧痛袭来。
是有人放了箭!
这一箭精准至极,直中肩胛。盛辞还未及反应,另一箭又凌厉射来,她忍着剧痛挥剑挡开。
与此同时,□□郡马受惊,扬蹄长嘶,她从马背跌落在地,尘土混着血腥味冲进鼻腔。
远处,一抹淡青身影闪过。
和山尧叹息一声,道:“冷将军,您戍守边关多年,在下极为佩服。但人要知进退,才可长久啊。就为了那个郡主,何至于此?”
盛辞握住箭杆,顿了顿,少顷竟一用力,直接将那支箭拔出。
伤口鲜血奔涌,深可见骨。
和山尧目光微动,带了些惊异。
她扯扯嘴角,道:“我若知进退,今日你不会在此地见到我。”
话音未落,她已挥剑刺出。
刀剑相交,兵器碰撞,盛辞如一道魅影,重伤丝毫不减攻势,眨眼睛已经将几名护砍翻在地,长剑搭上和山尧颈边。
和山尧视死如归般闭上眼。她扫了一眼大门旁满脸惊恐的守门人,厉声喝道:“开门!”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剑下留人,郡主。”
是殷颢!
不,不仅仅是他,他身后站着黑压压一群人——满朝官员,竟统统聚集于此!
等等……他喊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