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千音若:“你傻不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这个人阴险的很,刚没听见吗,还想逼我和他生孩子呢!”
卜元:“你管他呢,不见兔子不撒鹰,先看看再说!”
千音若给他一下:“你才是鹰!”但也不说话了,心里嘀咕:“骗座紫微宫……要不试试?”
共颐有些不悦,怫然道:“此事不急,改日再议吧。”
永命还想再说什么,云作拂尘一甩,帝君直接起身拂袖而去,再一看千秋奂,早已人去座空。
紧接着天尊,烁神,嘉乐堂小殿下都不见了,但是酒宴上却越来越热闹,大家好像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比降魔除妖还重更,兴奋的议论个不停。
第二天一切照旧。
照英宫理政,文书都由紫微宫送去,各界神君有事也都去见千秋奂请示,只不正式列班了,但今天来的却只有文书,没有人。
“去看看怎么回事。”千秋奂沉着脸吩咐,
丘陈唯唯领命。
照英宫的主人脾气不好,他手下的神将也都凶巴巴的,平常来的人不是被丟在云阶下站上半天,就是在殿外被冷言冷语训斥,有时连千秋奂的面也见不到,就被吓人的猰狼神君赶走了,奂殿下不高兴时尤其爱看这些人吓得浑身发抖的样子,今天空落落的连个出气的都没有,难怪殿下生气,连他都觉得憋了一肚子火,想起昨天酒宴上那帮人的胡说八道,丘陈恨不能把他们的脖子拧下来,剁成肉泥。
紫微宫前却人满为患,丘陈阴着脸找到天官云作,这个云作也怕他,但是还算撑得住,不会像其他小司官见了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云作看起来很头疼,指着那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说:“你看看,他们不是一起的,分两拔,守在这里就是不肯走,帝君他老人家也没办法。”
丘陈马上就明白了,运起元神去听,那帮人七嘴八舌议论的都是嘉乐堂和照英宫谁该为继,此起彼伏各不相让,吵的很热闹,嘉乐堂的呼声好像还更高。
云作的脸色很难看,忿忿不平的说:“这帮人是当帝君死了么!”
丘陈看他一眼,云作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闪身溜走了。
丘陈又站了一会儿,越听越是火大,转头就回了照英宫,这哪是当帝君死了,是当他们照英宫的人也都死了,忘了他们当年征伐四海的威风,也忘了奂殿下狠辣无情的手段了!
他一口气把听到看到的情形都说了,准备好千秋奂一声令下,带兵踏平紫微宫,把这些人全钉上诛仙柱!
千秋奂把案上的东西狠狠扫在地上,暴怒的青筋在金冠下霍霍直跳,丘陈的血也一下子涌到了脑子里。
殿外忽有人报名。
“负山神君奉旨传谕!”
那个本不难听,甚至有些公事公办的清冷声音此时听起来分外讨厌。
丘陈的手按上了剑柄。
千秋奂呼呼的喘着气,忽然双手一按抓住了书案,丘陈以为他要把桌子掀了。
然而他按着桌子喘息了一会儿,忽然弯下腰,慢慢把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捡了起来。
丘陈刚一伸手,就被他用眼神制止了,他捡了一个又一个,腰弯了一次又一次,把东西捡起,又按原样码放好,细致的有些迟缓。
暮夜天静静在殿外等着。
“你们说,现在该怎么办?”刚才在紫微宫,共颐揉着脑袋,有些烦恼的问。
这是第一次他把千音尘和暮夜天一起叫到跟前,问的还是这么一件让人无法回答的事。
千秋奂曾向紫微宫提出要暮夜天去他那里奉值,暮夜天果断拒绝,共颐不置可否,索性也不再召她在身边,在别人眼里负天神君得罪了帝君和紫微宫,已经失宠,但只有她知道共颐表面退隐,实际上却是把自己摆在一个更超然的位置,利用他们三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挑起更深的矛盾。
但失忆后的千音尘很吃这一套,对紫微宫不时暗示的信任和支持非常感激,对千秋奂却越来越敌视,啊不,是越来越被千秋奂忌惮。
昨天永命仙君的话如同一个炮引,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帮情绪激动的神仙们堵在紫微宫前的那一刻,她才惊觉长玦不动声色,居然已经在暗中招拢了不少力量,
此刻共颐坐在宝座上,观察的神色却大于询问,冕旒后看住他们的目光象一张巨网。
暮夜天闭了下眼,没有回答。
千音尘想说些什么,看了她一眼又忍住了,明显改口道:“我听帝君的。”
共颐长长的叹了口气,听不出失望还是烦恼:“尘儿,你一向知道我的意思……”
暮夜天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