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冰火两重天 热
他指天发誓,这是有生之来最煎熬、最甜蜜的考验!
眼下,死死握着手中的佩剑,马文才将自己牢牢钉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在寂静的大帐里,他整个人好似泥塑木雕一般呆坐着。
平静了一会,仿佛觉察到有人站在自己的身后。由于贴的太近,隐约闻到一抹馨香,那淡淡味道让他身体倏地紧绷。一颗心险些从胸腔中跳了出来,刚刚降下来的火腾的一下重燃起来。
马文才(喉头滚动,声线隐忍又低沉):英台,你?
他尊重她,对她绝无一丝的冒犯与亵渎,现在他不敢相信此刻的英台竟将头深深埋在他肩窝处,尤其是在这种暧昧不清的时刻!
挺直的鼻梁线在灯光下有些朦胧而又精致,汗水因隐忍而滴落,仅剩的神智涣散,甚至还有着难以察觉的羞涩……
英台(用很低的声音在他耳畔轻道):有人要花五千两买你的人头!
马文才(脑中轰然一声,犹如被雷电劈过般):什么?
英台(小声训道):别回头!(头一歪,硬生生抵住他的脖颈)帐外有鬼!
马文才依言瞥了她一瞬,不到一秒又很快移开。虽然只是匆匆略影,但他立马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一把小刀、一道缝隙、一双眼睛,看似坚不可摧的马家军,背后却隐藏着内鬼。
马文才(顿时心下一沉,神情有点复杂的问):你怀疑谁?
英台(轻轻反诘一声):该问,你会怀疑谁!
反戈一击的回答令马文才呆了呆,但很快他的眼眸又恢复往常的冷冽。英台话里的玄机,让他沉思了半晌,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心却越来越冷。
蓦地,他轻闭了眼眸,而后强自深吸了口气,定下心神,冲出大帐。英台一时不明其理,刚抬脚欲起,却见马文才踉踉跄跄的走回。待到他再睁开眼,眸里薄红一片。
英台(顿了顿,淡淡地问道):你这是……
不知怎么搞得马文才眼圈一层层地青紫,眼下更是乌黑一片,活像被谁打了一拳似的。
马文才(低咒一声):见鬼!?
一开口,却发现自己声音粗哑,他赶紧轻咳一声,润个喉。英台不动声色地坐回桌旁,双眼中的眸光转浓,有了几分明了。
马文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思量道):你怀疑马统?!这狗奴才今天很古怪。第一,他手上明明端着饭菜,为何不是早早劝我吃点东西,而是第一时间问出了什么事!
揍了自己二拳,果然清醒多了。英台抛话引问,明里暗里露着诡异。他察觉不对,警惕心再起,脑筋活分起来,在迷雾中寻找蛛丝马迹。
就算岸边传来一些骚动,之前的空白又是怎么回事?主帅未进食,哪个副将敢先享用?何况马统又是府里的家生奴才,平时都是伺候完主子才会去填饱肚子,不会这么不懂规矩。
马文才(又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其次,桌上那壶竹叶青凉透了,一直没来换新的。
凉茶喝多了伤胃,他的案上就从未断过热饮。即便此时条件简陋,但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周边不时还有瘟疫横行,营中烧水就必不可少了。
马文才(神色冰冷,生生把心头怒气压下):再者,自我进大帐里到现在,他若是忠心早就该来了!
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他把心中所想全部道出,英台眼眸中不禁闪过一抹犹豫,随即归于平静。
英台(似有若无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方才……
他转身来到帐外,抓着一人的后衣襟扔到了地上,英台定睛一看,看来是马统。只是此刻他昏迷不醒,难道是被人用重力从后颈劈晕所至?
英台(缓缓站直了身体,坐回塌上):马统怎么处理?
马文才(伸手摸了摸鼻梁,神色阴沉):没想好,先关起来吧!
英台(嗤笑一声,低倒了眼皮):果然是马府里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
马文才(不悦的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英台(冒出了异样的想法,调笑道):我是说,看不出你对他还真是有情有意……
马文才(心里发堵,脱口而出):比不上你对我的别有用心!
这话刚撂了地,马文才立刻意识到自个说了什么,抚弄着下巴吶吶地不知该怎么补救。本来还坦然轻快的英台,意外地被他说中了心思,弄得生出几分局促来。她微微垂下头来,面色发烫,耳根处也晕出一抹绯色。
很快,她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一凛,简单讲了二句落水的原因,声音再无一丝的羞怯或惊慌。谁知她不说倒好,还未言尽,马文才只觉得胸腔巨震,如堕地狱冰窟。
英台(目光里含着凝重,幽幽地道):看来马府的水很深!
马文才(眼神微动,抿的嘴巴点点头):我知道!(突然微瞇黑眸,嘴角竟微微地向上扬起)幸好是你……(英台不解的望着他)若是你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