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篇16

另一蛇头怒吼一声，蛇尾像鞭子似的横扫过来。英台躲闪不及，身子“嗖”地一下被卷起来，头向旁边的石壁上撞去。在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只听波的连声轻响，她真气四泄，摔倒在地。白蛇身上无端多了五个洞孔，当及蛇血激喷而出。

英台（跌的头晕眼花，脑中乍想）：白虎？

白蛇剧痛难当，却不敢再向英台袭去。忽然把身子一扭，张开大口，露出撩长的毒牙，向缩在洞壁的马文才咬去。

英台（惊恐交迸，眼前一黑，忍不住大声号叫）：马---文----才！

这一声低吼震的马文才耳膜接近破裂边缘，整个人猛然清醒！

马文才侧头见之，几乎心神俱裂，只见英台的半只右臂挡在自己头顶，不偏不倚的让蛇头死死咬在嘴里，鲜血淋漓。

突然间，山洞传来一阵长啸，马文才纵身跃起，一掌震飞遍地的众蛇残躯。他身形一侧，跨上一步，臂骨格格作响，砰的一声，一拳打在白蛇的头顶。

白蛇被打的晕头转向，一口吐出嘴里的手臂，软成一潭烂泥，缓缓游回洞中，不知去向。

马文才上前撩起她的衣袖，一截厚厚的白布便露了出来。眼见此景，他抓着英台的手掌忽地一紧，这才想起昨日水战‘他’已经负了伤，如今又被毒蛇所咬，更是伤上加伤。马文才只好撕开绷带，吸出毒血，将荷包里的药粉取出，倒在伤口上，再匆匆裹上。英台先是觉得痛彻心扉，待那药粉洒在伤口上后，只觉麻麻痒痒，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英台（扯住他的衣衫，朦胧痴语道）：马文才，不要逃避，这是命运！

马文才似乎征愣了一下，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提着双刀奔出洞来。借着洞外的星光，他低头看着那双苍白的唇，霎时之间，心中起了异样的感觉。

洞外缕缕青烟从地面袅袅升起，似有人在翩翩起舞，又好像佝偻老妪掩面而泣，或虚或实，如坠梦幻！

一阵阵咆哮声自山的那一边传来，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地面上满布杂草和碎石，道睡极为崎岖。马文才扶着英台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踏去，大约一个时辰后，眼见周遭树林越来越稀，二人这才慢慢停下脚步。

英台（神智已略清醒，睁大眼睛四下张望）：这……这是哪？

马文才（移过头来喘了口气）：不知道！那有块石头，先坐下来休息吧！（见英台身子摇摇发颤，急冲过来扶住）怎么了？

英台（靠着青石慢慢坐下，声音格外怪异）：没……没事！你先走吧，我……我随后就跟上！

暮色苍茫之中，只见她的右手软软垂下，臂上的伤口因行路颠簸而裂，指骨、腕骨、臂骨到处冒出鲜血，那血又顺着手指滴滴答答流出，点染整个衣袍下摆，宛如朵朵绛色桃花，正惹了马文才的视线。

英台（一手捂住伤处，面上一派平静）：我没什么，只是……只是手臂有点疼！

马文才伸手点了她右肩的穴道，先拆掉染血的布条，把血擦净，再将伤处重新敷了药，一把撕开自己内里的中衣充作绷带，紧紧缠上。

马文才（眼底涌动一丝可见的愤怒，怒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了，半点长进都没有？

他定定查看了她右臂片刻，确保包扎的得当，这才安下心来。

英台（看着他忙乎，仿佛事不关己的柔和浅笑）：这话真好笑，好象你认识我很久似的？

马文才（犹带着怒气，目光格外冰冷）：难道不是吗？

英台忽然觉得心里一阵急促，浑身不禁紧绷起来。身后募地一股冷风吹来，穿透了她的衣袍，吹得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马文才见她脸如金纸，额头尽冒冷汗，当即盘膝坐在地上，将英台扶正，放在自己身前。

英台（拼命把青唇咬出印来的同时化成大骇）：马文才，你要干什么！

马文才（双掌按住她背心，阴森森地沉声道）：别乱动！

这一骇真是非同小可，英台但觉一团暖气从他掌心渐渐传入自己体内，全身软洋如春，好似泡在一塘温水之中，周身毛孔之中，似乎都有热气冒出，说不出的舒畅爽性。

马文才（鼓动内力送入她体内，静静的道）：刚才你被白蛇咬伤，虽让我吸出不少毒血，只怕你体力还有余毒。我现下输运真气与你，你试着把余毒逼出来。

英台心中一紧，当下暗运内息，逆行冲走，生怕叫他觉察到自己体力的白虎。马文才只道她体弱带伤，急运真气，源源输入。过得片刻，待黑色的血从她的嘴里吐了出来，这二人已经累的有气无力。

马文才（阴着脸，低沉了语声）：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浑身这么冰冷？

英台（神情散淡平和）：你真是少见多怪！我自小如此，无论天时如何炎热，总是冰肤至骨、冷温刺肠。经过多少名医，只说我体质异于常人，身子却无什么大碍。到如今也不大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