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篇9
马厩内,早以挤得比肩继踵、水泄不通。
先得到信的学子们,个个先下手为强,占据有利地势。
一些手脚稍慢的,则见缝插针,放置铺盖。
外面还有不少人不断涌进,如潮的人群纷纷发出不满的抗议。
学子一:喂!你压到我了!快滚开!
学子二:不能放这,这是我的位子。
学子三:靠墙的铺盖是我的,都别抢!
学子四:怎么又进来二个?就这么点地方,还怎么住的下!
学子五:别挤了,没空了,去柴房吧!
学子六:谁在背后踹我?趁人之危!
学子七:是不是你?卑鄙小人!
学子八:今天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学子九:揍他!揍他……
枕头与毛笔起飞,床幔与席子乱舞,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打响。
厩外的人也不灰心,闹嚷嚷地等待那缝中偶或一空,便可有一瞥的希望。
王兰站在观景楼上,远远的对着热闹非凡的马厩,忍不住嘴角上扬,笑意写满了她的脸上。
她俯身从抽签的书箱抽出一个纸条,抚平一看,正是个大大的“天”字。
王兰(语笑嫣然):这到奇了!我分明只写了三个天字,如今却多出一个来!看来马王二人,必有一个作弊!(用兴致勃勃的目光瞥了眼楼下徐徐而来的二人)如今,看他俩如何应对?
王蓝田陪着马文才从大道施施然走了过来。
王蓝田(翘起玉指,向前一指):文才兄,你看!
马文才皱起眉头瞪视四周,看着原本衣冠楚楚的学子们为了争抢入选九天禁旅的名额在马厩里大打出手,不由得露出了一幅鄙视的神态。
王蓝田(又不由得往前迈了两步):文才兄,咱们来晚了,都没位了。这可怎么好啊?(捞起衣袖,奋力冲上去)快给我让开!
王蓝田弯腰躲过几个凌空飞过的枕头和砚台,横插进去。
王蓝田(擦了擦被人无意中喷到脸上的唾沫,大力挤出一些空隙,招呼着还站在外面的马文才):文才兄,快进来!
马文才(冷哼一声,不由撇着唇角):脏死了! (扔下这句,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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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课过后,正值用饭时分。
英台夹着书箱,去饭堂拿了个烧饼,边吃边回住处歇息。
面对扑面而来的浓厚的雄性气息,英台摇晃了一下,本来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本来是她一人独享的马厩,现在被数不清的行李铺盖所占,连马厩外都扎了一处精美的锦绣帐篷,还标上一个小小的花形书签。
英台(凑近看书签上的字,立即闻道一股浓重的脂粉味):王蓝田?(不悦的捂住口鼻退后)好像是那个娘娘腔!他怎么也搬这来了?全都疯了吧!
英台闪身进入马厩,寻找自己被人踢到角落的行李。
学子们堆放的行李几乎把狭窄的通道挤爆,英台小心翼翼的提起自己的物品放置在背包中。
所幸她的行李不多,虽有一些损坏,但修理一下也能继续用着。
英台看着满目狼藉的马厩,摇摇头,走到柴房。
柴房里,已经用完饭的一些学子一边说起白天听到的消息,一边为了睡觉的地方吵吵嚷嚷。
英台(站在柴房外听了半响,不由得嗤笑一声):邯郸学步、人云亦云,说的就是他们吧!只可怜我今夜要露宿街头了!(眉心一皱,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也罢!就住那吧!(提起行李向天字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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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字楼,共四个房间。
面南背北的一间已被马文才所占,左右两间原来住着王蓝田和韩玉忠,眼下他俩早以搬到马厩。
因为走的匆忙,甚至连房门都没有关。
王蓝田还有一些精美器具一时无暇搬去,只好先放在房中。
英台从中间的楼梯上了二楼,打量着天字楼的一切。
眼睛扫到王蓝田的房中,映入眼帘的竟是粉黄色的帐幔,顶上一袭一袭的流苏,正随风轻摇。繁复华美的云罗绸如水色荡漾的铺于床上,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地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镂花的象牙脚凳,一水的穿衣大镜,屋里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熏香味。
英台嗅着香味几乎要吐出来,她百思不得其解:王蓝田一个大男人,房间却搞得如此香气十足。
无奈间,她转身去看韩玉忠的房间。
想来,那学子得信不过半天功夫!
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