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直到十分钟后才坐到荆鹤对面的空位上。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男人。
他头戴棒球棒,浅灰连帽卫衣。
黑色口罩遮挡了大半张俊脸,只露出双深邃的桃花眼和流畅的下颌线。
慵懒的靠着椅背,浑身上下散发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感。
虽同为影帝,但他很清楚,但凡荆鹤拿下口罩,整间咖啡厅里的焦点就不会再是他。
很早的时候,他就听说过荆鹤。
小小年纪,演技了得,没获奖时就被圈里的那些大佬制片看重,参演了不少大制作。
而他二十多岁时,还在跑龙套。
有媒体戏称,荆鹤是他年轻时的翻版。
可他心里清楚,自己比不上他。
后来,他从旁人那得知荆鹤是荆氏集团的少东家。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含着金汤匙出声的年轻人要进娱乐圈这个大染缸。
他难道不清楚有多少人被迫入行,却再也没有逃离的希望?
从前的羡慕也变成了嫉恨。
荆鹤并不知道沈宴之想这么多,开门见山。
“沈先生,听说林瑶的春日图在你手里?”
沈宴之一怔。
“你认识林瑶?”
荆鹤颔首。
“荆家和林家是世交。”
沈宴之微讶。
荆鹤说出此行目的。
“那副春日图的主人是我,兰亭背着我把画偷偷交给了你,希望沈先生可以物归原主。”
沈宴之有些迟疑。
“据我所知,那画是林瑶所作,而兰亭是他的未亡人,怎么可能会属于荆少?”
“一个月前,兰亭把兰家老宅包含春日图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卖给了我。交易完成,他却背着我把画卖了出去,昨天已经被我送进了派出所。”
“什么!”
沈宴之瞪直了眼。
“所以,我劝沈先生还是按我说的把画还回来,不然一个私藏赃物的罪名压下来,到时候沈先生面上可就不好看了。”
沈宴之却很固执。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和兰亭银货两讫,即便荆少要找,也找不到我头上。”
荆鹤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熟悉的人会明白他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既然沈先生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报警,让兰亭来跟你对质了。”
沈宴之握紧了手里的咖啡杯。
他知道一旦兰亭来了,他留不住春日图。
只能软了语气。
“不瞒荆先生,那副画就是瑶瑶我而做。那画也是她的遗作,我不可能让出去。”
更何况,那副画现在还不在他手里。
荆鹤轻嗤。
“持有她的遗作,你配吗?”
沈宴之一直挂在脸上的笑逐渐凝滞。
自从成名以来,还从没有人对他这般不客气。
尤其是对面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若是个后辈也就算了,可偏偏荆鹤是他乃至他背后财团都不能得罪的。
沈宴之咬着后槽牙。
“荆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荆鹤并没有跟他客气。
“我是在提醒你,就算你爬得再高,有些事不是你想遮掩就能过得去。”
桃花眼里的幽深让沈宴之心头一颤。
荆鹤把玩着修长小尾指的一个银素圈。
“在这个世界上,有资格用有那副画的只有一个人,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十分钟后,沈宴之惨白着脸离开了咖啡厅。
再无来时的从容不迫。
这时候,兰沁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荆鹤凛冽的眸子染上了暖意,大开大合的靠在椅背上。
“才一晚上不见,就这么急着给我打电话了?小哭包,你这么热情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电话这头的兰沁满头黑线。
“别开先玩笑了,我想求你一件事。”
兰沁很快说明来意。
荆鹤轻笑。
“小傻子,兰亭说什么你都信?”
“什么意思?”
“兰亭已经把画转手给别人了。”
“啊!什么时候,转给谁了?”
“沈宴之。”
兰沁一愣,幼时的记忆翻涌上心头。
林瑶和沈宴之同期出道,因为在一部剧里跑龙套相识。
俩人都算是在演戏方向有点天赋之人,很快就闯出了名头。
尤其是林瑶人气很旺,算是那个时代的女顶流了。
后续两人又合作了很多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