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理想

不到三日程风起便回来了，出乎意料，镇海宗宗主听说李月楼来历，十分欢迎李月楼去镇海宗。

“这只蜃灵在我们宗中地位很高，宗主对它都很客气。不过它不常现身，我也没见过几次。”程风起和李月楼坐在马车中，和李月楼聊着蚌灵的事。

“已经是蜃灵了啊。。。”李月楼回忆道，和那蚌灵交流时他就是亲身感受，听到它现在的情况也生出感慨，“以前它还是一只大河蚌来着，现在更大了么？”

“我不知道它以前多大，现在只能见到蜃灵，它的真身我也没见过。”程风起道。

妖精修行不易，生出灵智是第一关，然后便需要生出妖灵，蜃灵便是那只蚌的妖灵。妖灵可在离本体不远的范围活动，之后最重要的便是凝聚妖丹，有了妖丹才是脱胎换骨，可以将本体藏在妖丹中，以妖灵之身出现，需要在人世修行的还有妖灵化形一关。每一关都需不知多少岁月，关关都是生死劫。

这蚌灵修出妖丹应当不太可能，百年前它还是只生出灵智，此时应当是修出了妖灵。

两人说着便到了海边，乘上一艘龙舟。李月楼走到船边，船底深处隐约能看到有巨大的海兽挥动鳍肢，龙舟飞快前行。

一座海岛很快出现在眼前，远远看去，岛上有白蓝相间的建筑，映着阳光如琉璃一般，应当就是镇海宗。

待下了船，已有几人在码头等待。

“师父！”程风起走过去对其中一人施礼。

这就是二长老了吧，李月楼也走过去，“见过前辈。冒昧来访，多有叨扰。”

“小友和我宗中灵兽长老有渊源，便是镇海宗贵客，哪有叨扰一说。请。”

二长老没客套，直接带李月楼去见蚌灵。几人走了不知多远，中间经过重重建筑，琉璃砖瓦，玉石阶台，龙宫一般，不时有弟子路过，也是彬彬有礼。

李月楼想起出云山的小破院子，心中又是一股酸涩涌起。。。

又走了很远，二长老带着他们在一处山前停下。

“蜃灵长老就在这山谷之中，它不喜见人，我等就不进去了。”二长老手按在一块青石上，眼前的山体如水波荡了几下消失，竟现出一个山谷入口来。

幻境阵法。。。李月楼咽了咽口水，若他们这处是个黑窝，自己进去了肯定出不来。。。

定了定心神，李月楼向镇海宗人施礼致谢，独自走进山谷。

入口通道不狭窄，但有些阴暗，李月楼小心向前，拐了个弯便看到有光亮，他疾步走出去，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玉石一般的湖水。

水面静地没有一点波纹，看过去不是蓝的不是绿的，竟有一丝莹白。

李月楼走到河边，也不知怎么唤出蚌灵，忽然不远处的湖面飘起一层白雾，凝儿不散，白雾涌动，凝结出一个白玉小人样的东西，有头有身，有胳膊有腿。

白玉小人飘了过来，在李月楼面前停下，似是在观察李月楼。

这货连五官都没，也不知道它在看什么。。。

“不见了好久啊，朋友。”白玉小人忽的发出声音，声音有些尖细，吓了李月楼一跳。

“你能说话？”李月楼惊奇问道。

“当然，不见很多年了，我们。三十年前就修出妖灵了，我。”白玉小人道。

李月楼眼角跳了跳，第一句没发现，三两句下来，这货说话怎的好像倒着说。。。

“变化很大啊你，差一点没认出来你啊我。”白玉小人道。

李月楼把别扭感按下去，将就听吧，能听懂不就得了。。。

“你认错人了，”李月楼道，“我叫李月楼，之前跟你认识的那个是我师门的前辈。”

虽然蚌灵认错人，但认识就是好事。

“怎么会认错呢我？你就是你。”白玉小人语气艮啾啾，“虽然不一样和以前相比，但当年让我来这的没错了就是你！很特别你的味道，没错的。”

蚌灵说得信誓旦旦，李月楼皱着眉，就是我？当时和它交流的，是师。。。

不对，是心界！

它认识的，是心界。

当年它一个河蚌能知道师父是什么样子？现在也是连眼睛都没，能知道李月楼是什么样子？它说得变了样子，是心界的样子变了！

“变了么我的样子？”李月楼出口自己愣了下，完球，这说话方式还传染了！

“当然，以前像条鱼你，现在像棵树，差点就认不出来了我。发生什么事了么你？”蚌灵说道。

没错了，师父说每个人的心界都不一样。

白花道士是条鱼，我是棵树。。。

“没什么，”李月楼道，“就是传了几代变了样子而已。”

“传了几代？嗯，不懂你们。不过见到你很开心啊我。过去这么多年我，还是能想起当年在湖底说话和你，那是第一次和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