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断肋骨
陈云确信,这一下必定砸断了他左下两根肋骨!刚刚攻下邺京,喜报送回北地,他本想等候新皇圣意到来再做打算,也正好借此机会养伤治病。
没想到才第一晚,主帐中就遭此突袭!
邺京城外,暗夜。一支支火把点燃,照亮半边天空。
陈云汗如豆粒滚下,连日征战晒黑的俊脸此刻竟有些苍白。他尽全力才能控制住不闷哼出声,以防被手忙脚乱的军医听到。实在太丢人了!堂堂扶正大将军,身手了得,竟毫无防备的在睡梦中被贼人重伤。
统领陈宜风就在帐内审讯,陈云咬牙分出一丝神志细听,他倒要看看是哪来的奸竖将他重伤至此!
“你知你所伤何人?”陈宜风义愤填膺。
那贼人一声不吭,披头散发也看不清面容。
陈宜风语带威胁:“夜袭主帐可是死罪!你尽早坦白,将军开恩或许能饶你小命!”
“冤枉!我没有夜袭主帐……”听罢那贼人倏的抬起头来,一张小脸惨白,细眉樱唇,语气娇柔,分明是个女子。
陈宜风抢过火把凑近一瞧,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到陈云身边耳语。
“将军,竟是个女人!且…且她袒胸露背、衣着清凉,不似一般小贼……”
陈云怒火直冲天灵穴,斥道:“ 管她男人女人,严审便是!”
想他堂堂八尺男儿,竟被一个弱女子重伤,还口称冤枉?他命随军太医将他扶起,紧盯陈宜风审讯。
“你潜入主帅帐中行凶伤人,为何喊冤?”
何皎此时回过味来。她本来和闺蜜参观博物馆,谁知道竟然遇上抢劫。混乱中,一块玉佩从展架掉落,她下意识去接,只觉得天旋地转便坠了下来。何皎望了望帐顶,偷偷揉了揉腰,这么高摔下来,幸好有人垫着,不然此刻断胳膊断腿的必定是她了。
有些歉意的抬眼看去,却见陈云目似喷火,又赶忙垂下头来乖乖跪好。心中暗道:难道穿越了?看他们的反应也不像是剧组,竟然真的穿越了吗?可刚过来就砸伤了这个将军,看着也不像个好说话的人,万一真的定我死罪……
这般想来,心中既委屈又惊怕,一时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
陈宜风见她哭哭啼啼也不回话,口中催道:“ 快说,哭有何用!”
“ 我…我真不是来行刺将军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下来,正好砸到他身上…… ”
众人下意识抬头,只见帐顶完好,并无破损。
“ 满口胡言!且不说营帐完好无损,你如何能掉进来?就算你轻功超群,从帐顶向下袭击将军,不待近身,也必会被将军发觉!莫不是你耍了什么花招,迷晕了将军?快快从实招来,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陈宜风以为女子在戏弄众人,很是气愤。
陈云也很好奇。他今夜确实睡的沉,可若是有人近身还是能发现的,不可能像方才,刚听到破空之声,便被击中。
何皎知道众人不信,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信,可这却是真真实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难道让她向众人解释她穿越了?其实她是来自几千年之后的现代人?怕是不能洗刷她的嫌疑,反而会先被别人当成妖精烧死。真是欲哭无泪!
但是为了活命,她还是勉强解释道:“我和将军无怨无仇,肯定不会迷晕将军。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个轻功很厉害的坏人把我扔进来,又恰好将军睡得熟,所以…不小心砸中了呢……”
此话刚一出口,帐中便安静地能听见落针之声。殷国最年轻英武的大将军,十年征战所受最重之伤,竟是因为睡得太熟被人…用人…砸断肋骨?陈云只觉得如芒刺背、如鲠在喉,面上腾地泛起红云,恨不得刚刚痛死在榻上算了。
好在陈宜风及时解围:“营地戒备森严,除你之外并无外人闯入,休得胡言,毁我将军清誉!”
“况且你衣着不检,如此袒胸露背夜探帅帐,是何居心?”
陈云听罢仔细打量跪在地上的何皎。长发曳地,隐约可见纤细白嫩的脚踝、小腿、手臂,胸前更是……陈云看向别处,只觉得脸上的红云更浓了一些。
何皎心中无语:不过是条吊带裙,怎么到他口中就变得这么不堪,古人真是封建!
想到现在是古代,何皎计上心头,如今为了活命,只能试上一试了。
“其实,我本是天上的神仙…”
“拉出去砍了。”陈云把手一摆,斩钉截铁。
“哎?哎!?”怎么刚说是神仙就要砍头?这匹夫公报私仇!
“怪力乱神、愚弄百姓之说,竟敢在本将面前搬弄。拉下去!”
陈宜风领命,亲自将何皎押出帐外。推搡间只听玎珰一声脆响,滴溜溜滚出一件圆环型物件。陈云眼明如鹰,只一瞥就识得,此物正是殷国皇族信物——勾云佩。
“慢着!”
陈云命人将信物呈上,仔细端详。玉身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