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娘
“抱歉,这车里只有本王一人。”
嗯?他竟然......
下一瞬,男人从袖口里抽出一只雪兔,递到窗口。他笑道,“想必你说的故人是本王的爱宠,它和本王一样,都爱看美人。”
男人说着话,眼神悄然落在了南璃身上。
瑞公子语气夹杂些许可惜之意,“看来是在下错判了,耽误了王爷时间,还望王爷海涵。”
“无妨。”
瑞公子又问:“在下看这雪兔与自己也有些缘分,王爷能否将其赠给在下?在下愿以美玉交换。”
雪兔换美玉,这可是笔赚大了的买卖。
男人垂下眼睫,将雪兔抱回怀中,“那不可,它毕竟是本王的爱宠。公子若是喜欢,改日可到本王府上做客,或许你能挑到其他喜欢的。”
窗外男子只能叹息,“好吧,还要问王爷尊姓大名。”
雪兔忽然窜出他怀里,男人瞬然放下车帘,在雪兔扑向南璃前抓住了它的腿。
他沉下一口气,将兔子放到腿上顺着毛,眼却注视着南璃,“吾乃涔国阳安王,晏北箫。”不像是告诉车外人,倒像说给她听的。
竟然是他!听闻此名,南璃不免心中警铃大作。晏北箫,涔国韶嘉十八年一夜称帝的皇子。
在那之前,他只是个人人鄙夷的草包皇子,无人在意,连在金洲此等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南璃也未见过有谁会特地来打听他的。
与此同时,晏北箫还是上一世派人追杀了她大半个金洲的男人。说来她也好奇,她与他从未见过面又怎会与他结下梁子,还让他大费周章地派人抓她。
浩荡的接迎队伍离去,马车再度启程。瑞公子走开后,晏北箫就把雪兔放到了南璃怀里。他一手撑头,斜倚在那银丝软枕上,重新阖上眼。
“本王做交易向来一言九鼎,本王当你是身边人,又岂会将你看作物品一样,随意交给一个半路闯出的人......竟不信本王。”
这番话语气平淡,让人辨不出这其中有着什么情绪。说到末尾时,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喃喃自语。
南璃并非不信,是不敢信。她从不看低自己,但在沙海谋生的那几年,她也知道总有人是看名权来待人的。
就今日晏北箫的相助来说,南璃心中是万分的感恩,可她无从言谢。
沉默半晌,她又听晏北箫道:“一会儿把雪兔送膳房里去,今晚炖兔汤。”那雪兔好似能通人性,在晏北箫说完这番话后它搁南璃的怀里躁动不停。
直至车门大开,那外头的凉风窜进,冻得雪兔立马安静,直往南璃怀里钻。现在她总算明白了为何街上那些涔国人怎么人人都穿得厚厚实实的。
雪兔尚还有层绒毛,可南璃身上只有薄布纱衣,臂膀腿足甚至还赤露着。论冷,南璃不比这怀里的兔子少一丁点。
落地后,入眼便是高宽都近乎两丈的朱门,两侧是同人身大的石狮,石狮对应的顶上,左右各自悬着两盏明晃晃的黄纸灯笼,所照之处比门前道路范围还广。往上那正中央的牌匾写的,便是“阳安王府”四个大字。
这涔国的文字书写,与南璃故乡的比起来还是大有不同。
她在梦里湾里接待过来自各洲各国的客人,这其中就有不少来是自涔国的。
有些还是文人墨客,去到新鲜地方的他们都很乐于题上几首诗文,更有甚者会卧在那摇椅上饮酒吟诗。
南璃又好学善学,每听到有人放声念些她耳熟又或是陌生的文书,她都会凑前去听,去看。
那些文人墨客也从不拒绝,反倒很乐于授学给她,南璃这才有机会识别一些涔国常见的字词和释义,也渐渐能听懂更多客人的请求。
风刮得更烈,南璃下意识地走到门前石狮侧后去避风。肩上一重,她往隔壁看去。
晏北箫身上变成了里层的玄色锦衣,而他那件脱下的墨绿外袍,披到了她身上,“明日你还要见见府上所有人,不可染病延了日子。”
南璃心中了然,赶紧将衣袍穿好,捂得紧紧的。入门后,毕竟上下有分,两人行径就不同了。
侍女走到晏北箫身旁毕恭毕敬道:“王爷,晚膳已经在主厅备好了。”
“嗯。”晏北箫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
说到晚膳,南璃看看怀中熟睡的雪兔,忽然想起什么,将雪兔递到晏北箫眼前,又指了指走远的女子啊啊两声。
她记得,晏北箫说要炖兔汤的。眼看那应该是管膳食的人走远了,这兔汤估计也炖不成了,不如将这雪兔物归原主。
晏北箫目光转向南璃,伸出手推远了雪兔,“此兔并非本王爱宠,像这样的雪兔还有一笼,都给你了。你拿回去先养着,日后有用。还有其他事情,秋实会告诉你的。”
晏北箫话音刚落,南璃身侧就多了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夜行衣着全身黑,不是晏北箫的暗卫也是给晏北箫做些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