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
她长得到像是一个男生女相的......男子。
祝九安和乔潋面面相觑,眼神道出了两人心中的疑虑。乔潋用下巴指了指那人的裆部,朝他使了个眼色。祝九安虽然反应慢,但也眨了眨眼,表示接收到她的讯息。
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出双手,朝那人的裆部一抓。
靠,是个带把的。
乔潋一个弹跳,尖叫了一声,双手举到头顶,心里十分难堪。
“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祝九安一把将他身上的脏衣物扒下来,认真嘱咐自己的师弟,“给他把身上擦擦。”
那人只右胸口上的伤十分深,其他地方都是皮外伤,未伤到筋骨。
祝九安的父亲是庄子里唯一的医师,他虽在戏班子里当职,但也略通医术,勉强能拉过来救急。
“这伤口是箭伤吧,”他用银针的钝头翻看他的伤口,惊讶道,“这人硬生生将箭头从肉里拔出来了,可真够狠的!”
乔潋慌了神,以往小说女主捡到男主后,不是被欺骗感情就是被诛九族,自己只是一个穿越到古代的戏子,她可不想被莫名其妙地卷入党争或者什么神族大战。
她着急地在屋里团团转,不断敲打祝九安:“快快快,快把他送走!”
祝九安忽然神情严肃,眼神变得冷淡。他用双手按住乔潋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弟,我们这些侍奉傩神的,最忌讳的就是见死不救!”
说完他一个翻身,跳出了乔潋的房间:“你等着,我去拿些药。”
乔潋双手紧张地绞着手帕,坐在床沿上,忐忑不安地继续擦拭那人的胸膛。
那人似乎感到一丝痛意,眉头皱紧,双手紧抓床单,但嘴唇紧闭,似乎有意不叫出声来。
乔潋看着他面若好女的长相,咽了口唾沫。自从她穿越过来,已经很久没吃到好的了。
她忍不住,捏了捏男子的小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手里一边忙活一边唠唠叨叨:“你欺骗我感情也不是不可以,不骗我钱财就行。”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突然正襟危坐,认真严肃地对他说道:“我一生能爱很多人,但确实挣不了几个钱啊!”
那人嘴唇抖了抖,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一个巨大无比的药包忽然掉进她的怀里,窗边露出一个小头。
祝九安嘱咐好用药频率,借口说有宵禁,就匆匆忙忙跳窗离开了。
他家教一向严格,乔潋也不好多说什么。
乔潋整日以男子身份示人,经历了辨别他性别的事之后,羞耻心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她将他身上的伤口仔细地处理之后,如释重负,一头倒在床上,和他并排躺在一起。睡意袭来,乔潋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夜消人醒,乔潋带着一身汗腻味从床上支棱起身子,半闭着眼,伸出一根手指探那人的鼻息。
鼻息微弱,几近消失。
她吓得一下子爬起来,睁开眼睛仔细查看他的状况。
没想到,那人睁着一双狐媚子眼,直勾勾地盯着她,朱唇未点而红,脸颊晕出红来,像纸沁的油渍,顷刻布满满脸,显得十分腼腆。
乔潋丝毫不“怜香惜玉”,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合着你屏气吓我!”
那人这才恢复正常呼吸,问道:“这是哪?”
他见眼前的人一身巫祝打扮,心里已猜出分毫。
乔潋从床上下去,没好声没好气儿地答道:“这是你救命恩人的家!”
他眼神警惕,用胳膊用力地支撑起半侧身子,微微颔首:“多谢。”
乔潋身穿上鞋:“病好了就赶紧走人!”
那人听话起身,摇晃着身体下床,一不趔趄,不小心摔倒在地。
乔潋本想一走了之,背着身子用余光瞥向他。在她眼中,那人一脸可怜相,泪眼汪汪惹人怜惜。乔潋在房门口徘徊许久后,纠结再三,还是转身将他扶上了床。
他捂住胸口,好似要把心肺咳出来,失魂落魄地拽住她的衣袖:“我无处可去。”
乔潋慢慢蹲下身子,不怀好意的将脸凑近他,故作神秘地用气音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人摇头。
乔潋举起双手,装作猛兽张开血盆大口的姿势,冲他虚晃一扑:“我可是方相氏大巫,你来了,就要被我去祭......”
“坛”字还未说出口,巫潋的房门就被撞开。
乔潋被吓了一跳,膝盖一滑,直接将男子扑倒在地。
数十位师兄师弟看到这一幕,慌忙转过身去。其中不乏垫着脚尖看热闹的,脸上带有一丝八卦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着扭捏在一处的两人。
“巫潋,九安师兄说你病了,没成想你在这,啧啧啧。”一位师兄摇了摇头。
另一个人起哄:“巫潋,合着你是断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