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二天一早，晴柔来到办公室，康芝笑眯眯的走来对她说：“昨天晚上，你下班以后，华处长来找你了。”晴柔吃了一惊，问她：“什么时候？几点？”康芝歪着头，想了想：“大概是七点钟，当时我们还没下班。”晴柔紧接着问：“后来呢？”康芝说：“他没找到你，当然就走了呗。”晴柔问道：“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康芝说：“应该是回家了吧？我们七点多走的时候军需处的灯都关了。”

昨晚遇到华子瞻，是晚上八点多，可军需处七点已经关灯了，是什么事情使他再次回来呢？还是他一直没有走？晴柔愣了一下。

康芝看她愣了神，以为她为没碰到华子瞻而失望，于是便说：“我跟他说了，我今天会告诉你。”

晴柔暗暗思索，如果华子瞻是以她为借口，来稽查处打探消息，那么昨晚的那道光会不会就是他？如果是他，那想必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今天未必会再来找自己。如果他不来，是不是就印证了她的猜测呢？晴柔越想越糊涂，又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大约是自己想多了，莫不是是中了华子瞻的毒，看到一道光，都能联想到他。她赶紧打住了这些荒唐的想法。

可晴柔没想到，她刚刚上班没多久，华子瞻就来找她了。

华子瞻走进办公室，先四下扫了一遍，然后来到叶晴柔的办公桌前问道：“叶小姐，中午有空吗？”

叶晴柔站起身来，靠在桌子上，说：“华处长有什么事吗？”

华子瞻笑笑说：“哦，倒也没什么事，只是之前答应了潘小姐要请你们吃饭，看叶小姐肯不肯赏光。”

叶晴柔说：“那就是不光请我，还有月桢喽？”

华子瞻笑说：“我倒想单请你，但是怕潘小姐不答应啊。”

叶晴柔想到月桢那一副花痴样，忍不住笑出声，说：“你要是单请我，我也不敢赴约啊”。

他两人在这里一来一回，虽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华子瞻向来都是女人们关注的焦点，晴柔虽然刚来上班，却也不乏追求者，这样引人注目的两个人凑到一起，有说有笑，引得旁人看得好不热闹。晴柔有点觉得了，便马上应了华子瞻，打发他走了。

及至中午，叶晴柔下楼，看到华子瞻正在楼梯口等她。两人便一同出门来。

华子瞻边走边问道：“叶小姐喜欢上海菜吗，这边有个不错的馆子，可以去试一下。”

叶晴柔说：“你既做东，那我就客随主便。”

华子瞻带晴柔来到一间上海菜馆，靠窗边坐下。跑堂的上来倒上两杯茶，华子瞻熟稔地跟他打招呼。跑堂的问：“华先生，还是老规矩？”华子瞻含笑点点头。晴柔看着他，心想，这人倒是交际广泛，上到政商名流，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他不认识的。

菜上齐了，可是潘小姐却迟迟不到。晴柔问：“华处长，月桢她什么时候来？”华子瞻抬手看了看表说：“跟潘小姐说了12点半。可能临时有事晚一点吧。”正说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门口。晴柔认出，那是潘家的汽车。可是，车上并没有月桢。司机匆匆从车上下来，到店内四处寻找。晴柔站起来，冲他招招手。司机忙跑过来，对着他们微微鞠躬，说道：“叶小姐、华处长，不好意思，潘小姐，让我告诉你们，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司机通报完，便开车走了。

潘月桢不来，这一顿饭只剩下叶晴柔和华子瞻两人。正在这时，一大帮人前呼后拥地走到店里，占了店中间最大的一张桌子。这些人说说笑笑，吵吵嚷嚷，叶晴柔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承想，却在人群中看到了空飞大队的戴耀钧。此时，戴耀钧也看到了她，对她点头致意，再一看她身边的人，居然还是上次遇到她时跟她一起的那个男人。戴耀钧有点不高兴。同行的人看到戴耀钧脸色一变，纷纷朝着他看的地方望去，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到叶晴柔和华子瞻身上。叶晴柔有点不自在了。

华子瞻发现了晴柔的尴尬，回头看了看这帮人，笑着说：“真是冤家路窄啊。”

叶晴柔勉强笑笑，说：“华处长开玩笑了。”

华子瞻说：“这帮人都是空飞大队的，天之骄子啊。要不要我去帮你解释一下？”

叶晴柔脸色一正，说：“跟谁解释？解释什么？为什么要解释？”

华子瞻看她这副忙着撇清的样子，不好再说什么。

可是终究躲不过去，这边戴耀钧已经拿了一壶酒和两个酒杯走了过来。晴柔登时脸上发热。华子瞻起身向戴耀钧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军需处华子瞻。”戴耀钧放下酒，轻轻握了握华子瞻的手道：“空飞大队，戴耀钧。”然后马上转向叶晴柔道：“叶小姐，真巧啊。不介意我跟华先生喝一杯吧？”叶晴柔这时已经定下心来，笑着说：“这你要问他，我可做不了华先生的主。”

华子瞻心里明白，这是叶晴柔在澄清他俩的关系。于是顺着她说，“空飞大队可都是抗战英雄，党国精英中的精英，我也久仰戴队长的大名，今日有幸结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