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抱歉，他就是比你好，比你们都好。”程琂铿锵有力打断卫顺即将出口的话，紧紧牵起江温的温热的手，欠身示意：“我不知道什么是衡量朋友的标准，至少我清楚，朋友的刀尖永远不会指向对方，你们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对我好，但又怎么不是一直拿刀往我的底线闯？正如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很重要，作为朋友，也只是换位让你们体会我的感受，实际没有作出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

卫顺嗤笑一声，怒火中烧：“别了，我们就是太把你当朋友了，才会被你插那么一刀，现在扯什么没有违背良心，好人坏人你都当了得了，你用你的底线，来挑我的底线，你这算个屁的朋友，别侮辱了朋友这句话！”

“嗯，可能吧，朋友怎么可能不了解对方的为人呢？”程琂自嘲轻笑。

曲筱筱突然意识到什么，倏地，紧盯着程琂，脑袋像炸开一般。

“元盛的附加条件，我没有答应。”程琂双眸平静，视线挪到躲在卫顺身后的曲筱筱，一脸淡漠复述曲筱筱那句：“你说的对，人性最不能考量。”

曾经懦弱到事事退让的程琂，此刻，她站在江温的身边，像个拼尽全力与对方博弈的英雄，无关对错，不论胜败，她都走出了第一步，不再是一个只会退后的人。

众人的目光凝视在那小小的身影上，被她最轻的声量，道出那千斤重的话，还原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这不再是一件情感纠纷，而是人性和信任的考量，不禁让他们想到自身，或多或少五味杂陈。

卫顺愣了许久，张唇却发不出声音，仿佛他才是那个哑巴。

曲筱筱被她用自己的话一堵，暗自懊悔，怎么会那么冲动？

明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可还是利用了那件事来对向她。

程琂仰起小脸看向江温，双眸坚定，牵紧江温的手：“江温，我们走吧。”

江温迎着夜风俯下身，拢起凌乱浮在她侧脸的发丝别到耳后，温柔无声：“好，我们走吧，小傻子。”

众人亲眼目睹这一幕，目瞪口呆随着他们走近，竟不自觉得让了一条道，视线跟着他们远行而转动，直到隐入夜色，仿佛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任谁也无法加入一般。

曲筱筱的心感觉有什么在流逝，逐渐产生无尽的恐惧，慌慌张张拨开人群：“程琂！程琂！”

卫顺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原地，双手直垂，低着脑袋，犹如一条战败的丧家之犬。

最后还是由乔立富收拾残局，他起身朝他们那群人吼了几句带过：“别看了，还有什么好看的？菜都放凉了，坐哪的就回哪去，该吃吃，该喝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得出来玩，就是要玩得开心。”

众人识相，连忙嚷嚷附和。

“好，乔总说的对！！出来玩就是要开心点。”

“今晚我们就敞开来玩。”

“走走走，卫顺啊，今晚说什么都不能走啊，那蟹就是给你点的，不是喜欢吃吗？他们不吃，我们自己吃个够，吃个饱。”

“你们也走啊，愣着干嘛，喝西北风啊？”

卫顺被他们左右一带，压到了桌边上坐着，同事特意挑了个肥美的蟹准备放到他碗里，扭头看他熟练开了瓶酒，猛灌好几口，不到片刻，空瓶了。

“慢点慢点，空着肚子喝酒可不行，我们前面说不醉不归是开玩笑的。”

“对啊，吃点东西先，不急不急。”

“服务员，来两打椰汁。”

这边他们七嘴八舌劝着，那边卫顺多了两个空瓶。

离卫顺最近的同事，连忙按住他的手：“人这东西啊，很难讲谁对谁错，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想，也没用，横竖就两条路，第一，不理，同事嘛，再怎么不好，面子还是会给的，第二，男人道个歉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这样。”

“这么喝法，乔总出钱，你出命啊，给谁敢跟你一起吃饭啊，来来来，你说说，到底怎么个事，我们给你出个主意也好啊。”

“借酒消愁，愁更愁啊，有没有听过这话啊？别喝了，你看着我们，说说。”

卫顺一声不吭，盯着酒瓶：“放手。”

“诶，我不放，放什么放，好好出来玩一趟，这给整进医院了怎么办？”

“我们不是都在吗？有什么事，你说出来不比你喝酒强啊？”

“你他妈放不放手？”卫顺抓住压酒瓶的同事衣领吊起来，恶狠狠盯着他。

同事被他那么一瞪，吓得直接松手，举高双手：“放放放，我放，你也放开我。”

“快放开他，卫顺，你做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做什么？”

“喝，喝死你，我们还不乐意管了。”

乔立富坐在对面看着卫顺甩下对方的领子，拎起酒瓶，对着盖子一咬，直接咬开，仰头灌酒，像不要命似的，忽而想起那人端了张冷冷淡淡的脸，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