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

臾，缓缓笑了。

程琂，你个胆小鬼。

江温口中的胆小鬼本鬼一路捂着心脏回到出租屋，洗了个澡，才冷静下来，可关了灯，心里的丝丝缕缕又浮现，脑袋里都是他的脸，她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

叮~

消失了半天的曲筱筱回了信息：【男女？那就要看什么程度上的好了。】

程琂翻身趴在床上，下巴磕着枕头回信息：【如果是不顾一切，不求回报的呢？】

曲筱筱：【男的对女的？还是女的对男的？】

程琂：【男对女的。】

曲筱筱：【你要敢说这人对那女的没点意思，我把脑袋砍下来给人当球踢。】

程琂：【什么意思啊？】

曲筱筱：【这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冤大头啊，人心都是肉长的，一昧付出，不求回报的人也不是没有，但目的肯定是有的，我上次跟你说过的吧，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你要非说有，除非是欠你的，该你的，不然凭什么对你这么好？】

曲筱筱：【打个比方，我对你好，但是你冷冷淡淡，我给你发信息，你不回，我给你送东西，请你吃饭，你不感谢，你还觉得我蠢，那我凭什么对你好，任何关系都是互相的，明白了吧？】

程琂：【可是那个女生什么都没有做。】

曲筱筱：【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的，这是一种感觉好吗？】

程琂：【筱筱，你说什么是喜欢啊？】

曲筱筱突然发了个刀的表情，文字威胁：【你说实话，这女生是不是你，那男生是不是你说的同学？】

程琂那颗心猛然一跳，她直觉也太准了吧？

曲筱筱的电话突然涌进屏幕，吓程琂一跳，任由铃声响着，犹犹豫豫接了电话。

“程琂，你还想不接电话了？”曲筱筱在那边毫不掩饰吼道。

程琂心虚，小声反驳：“我没有呀。”

“没有？你说谎，你刚还跟我发信息，说明手机拿在手里，我给你打电话，这么久才接，你还敢说没有？”曲筱筱尖锐的质问，夹带杂乱的声音，似乎还在外面。

程琂跪在床上，盯着手机，叹气：“好吧，是我不敢接。”

“不敢接？被我说中了吧？”曲筱筱的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尾音上扬八卦推断：“快说，是不是你那个同学啊？我今天收到表哥发的照片，还不敢信那个人是你，变化大到我都认不出来，穿着打扮完全不像你，是因为他吧？”

程琂好奇：“筱筱，你是学算命的吗？”

曲筱筱嗤笑：“算命能有我准？”

程琂像钻进了无底洞，满脑子乱七八糟，翻了个身，在床上打横睡，摊开：“筱筱，你给我算一卦？”

曲筱筱那边变得安静起来，开了个玩笑，开出筹码：“行啊，听表哥说你一个人签了个大单，拿了笔奖金，你看，我给你算卦，你给我分点怎么样？”

程琂毫不犹豫：“好。”

“你说真的啊？”曲筱筱被她那句好给惊住了，这还是那个爱钱如命的程琂吗？

程琂：“真的。”

“你真喜欢他啊？”曲筱筱沉吟片刻，语气认真起来。

程琂涉及到盲区，第一次坦诚想跟人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有点不好意思：“筱筱，那什么是喜欢呀？”

曲筱筱一反常态，语气感慨：“喜欢啊，喜欢应该一种感觉，一时半会你问我，我也说不上来，你让我想想怎么跟你说。”

“嗯，有了，喜欢大概就是想见他，对，想见他，见到了呢，可能会害羞，见不到就在想什么他在做什么，吃饭也想，洗澡也想，走路也想，看他有没有给自己发信息，回了就高兴，没回就老盯着手机看，怎么还不回我，他在干嘛啊？诶呀，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喜欢就是一种感觉。”曲筱筱举着手机贴在耳边，踱步琢磨，一抬头，人行道对面的男生捧了束花在对面向她招手：“还会变得经常患得患失，一会傻笑，一会傻哭，反正就是酸酸甜甜的，我觉得挺像精神失常的病人。”

“筱筱，等很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