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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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

至冬东部海峡。

“远洋的风已经吹起，”深紫色眼睛的少年将手搭在额前，两侧披散下来市女笠的帘幕隐约遮盖住身影，连带着语气也轻忽不定，“顺着这道风，阻挡在前进路线上的东西，也该乖乖地倒下了吧。”

夏季海冰融化，碎块漂浮的港口，先前曾阻挡着南下蒙德的海盗团队[红龙]，让愚人众内某位长期不见踪影的执行官突然出现。

少年身体有大片白皙的部位露在寒冷的气温外面，脚步轻动，却不会因为温度和物体而产生任何的变化。

“啊……某位统括官大人是不是太多事了点”，在即将开拔的船首，他状似自言自语地笑道，“派出一个执行官还不够，竟然想加上个……”

“抱歉了~”

面上丝毫没有歉意的人转过脸一幅才看到来者的样子说道，“刚刚都是玩笑话，新人君、”

他明晃晃地扬起唇角，“不要放在心上哦。”

已经换上一身外出作战服的你在散兵的身后位置站好。船的桅杆上面飘扬着至冬的标志，闻言，你将手按在胸前，微一俯身，“散兵阁下的能力统括官自不会怀疑，加上在下，纯粹是因为在下曾与[红龙]打过交道，可为您提供一定的帮助罢了。”

“这我倒没听说过。”散兵沉思着转动眼睛。他做起这个动作时你感觉有种微弱的、说不出来的古怪感，好似那不是在思考，而是本能地应对着什么，“之前女士那家伙不是还在烦恼这群海盗吗、”

话语一转，少年执行官脚尖点地，猛地停顿、凑近。仔细看去，那眼神宛如夜晚的禽类，猛利，色泽更是浓艳，“你说……我要是告诉她你和海盗有联系，她会怎么想?”

微笑着的少年有副惊人的好相貌，即便不怀好意，天然无辜的面容也削弱了那份攻击性。

从散兵口中说出的消息，大概率不会有多少虚假。你自然知道这位执行官在愚人众内部的名声，相对的，也准备好了态度:“女士阁下已经收到我的歉意。”

你注视着他帘幕上的金属和花纹，不着痕迹地堵死任何发难的可能，“海盗团曾在在下回归至冬的路途上袭击过乘坐的船。那一场，在下深深地知晓了海上的风究竟有多猛烈，只能让没有保障的商船们哀哀求饶。”

“这次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对稻妻的特别航线……若是我们认真了，那[红龙]也将变成死龙。”

“噗嗤、”

人偶般精致秀美的少年笑了。他晃动着那装饰用的帘幕，看起来似乎被你的话逗到，“你可真有意思，愚人众内部都是些无趣乏味的东西，来了个装模作样的人……”

“唔，不好说。总之是给我提供情报的吧。那么，先把知道的交上来?”

事情正在进入正轨，你却觉得眼下的进度有些过于顺利，和预期的设想不同。

一边思考着究竟有哪里不对，你一边展开手绘的海图给散兵看。少年沉下脸的状态还是很认真的，也让原本打好的一二三腹稿无用武之地，语言显得直白起来，“至冬南下到其他国家的海路，有三个大的风暴圈。在夏季浪潮泛滥的时刻，船队只能选择穿过一条S型的路线，然后经过碎片似的无风海休整。”

“一般商船是为了贸易才拔锚，最快的路线自然是链接无风海与风暴间的错位差。然而红龙占据了东北部的最小错位海域来收取过路费，若非他们的要价实在太过离谱，商人也不会选择绕路行走，花更大的成本……”

“这么说，你有他们的秘密港口位置?”似乎有些懒散的话语中断了你的继续。散兵接手并维护了从至冬到稻妻的秘密材料航线，刚刚所说的情况他大概清楚，只在海盗团上的情报不足，“没跑到南部放肆，是算准了我们不会过分关注北部、”

“嗯嗯，”他抵住下巴，“不送场暴风雨去，是连天气都可惜的错过啊。”

该说他是有信心还是判断迅速?

你想到，拿出笔在海图上迅速标出几个位置，“这是我所了解的他们的小船隐藏岸点。[红龙]是从河流水域入海变成龙的，隐藏主力的做法和平常的海盗不同，更喜欢摸索隐藏的小沙洲，和水下沉积物更多的海域。”

“同时我们的舰队因为体型过大而易被发现目标。在之前的几次驱逐行动中，对方应对措施更像是游击。付出了小部分的船来牺牲，大部分则照常进行躲避活动。”

“所以散兵阁下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了。您对到稻妻的海域很熟悉，那里的环境不比这里好到哪，船和人员设计也偏向轻便精简。”

“此次能有您的统领，我们一定会事半功倍。”

“啪啪啪、”

散兵鼓起掌，表情感叹，“看来[丑角]没有做出错误的决定。把你扔到海上，不死就会拉扯出队新的舰队吧。”

“亡灵、”

散兵倏忽地抬眼，眼神幽幽，眉间的杀气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