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州太守
但云禅看着妇人的脸还是陷入了沉思。
车队并未以皇子规格成行,所以清道这种事不能做的太过分和明显,但也不至于随便一个人都能无意间冲撞了车驾。
眼前人面黄肌瘦,看起来像是受了饥荒的折磨,头发有些蓬乱,衣服也因为赶路沾染了不少污迹。
这个年纪还要从城中逃荒出来,身边也没有一儿半女?
有些奇怪。
行至傍晚,车队终于到了下一个驿站,云禅让人将妇人安置下,就跟在身后进了房间。
“公子,这妇人身体如何,用不用属下去临近的城中抓些药来?”卢桓看着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人说。
云禅不甚在意地摇摇头:“不必,她只是受了惊吓,刚刚已经服过安神丸了,不用担心。”
“那刚刚公子说有可能是疫病的事?我还怕公子有危险……”
东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跟前,面上还有些担忧之色。
云禅笑了笑,东儿虽然担心她却在之前的一路都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从不怀疑公子会做错误的决定,会说错误的话。
云禅只说:“宜州灾情还没到大面积死人的地步,疫情应该是没有发起来的。”
她看向妇人的方向,“而且,一般得了疫病的人都会面色发黑,嘴角浮皮,她人被扶过来的时候我也摸了她的脉象,确实只是一般的虚弱。”
东儿有些惊讶:“那公子之前……”
“参见殿下!”
门口传来问候的声音,东儿适时的止住话语,看向门口方向。
陈北程走进来,几人行礼,他摆摆手示意不用。
目光在屋中各人的脸上转了一圈,最终看向床上的妇人,话却是问向云禅:“我听说这附近没有医馆,不知道公子初步看诊后情况如何?”
云禅看着他,温和的道:“殿下不必担心,并无大碍!”
陈北程站在原地没有动作,慢慢地转头看向云禅:“那她为何还没醒?”
他的语气有疏远与冷淡,云禅手下抚摸扇子的动作顿了一下,怀疑他应该听到了刚刚自己说的话,但言语中还是有对于一个陌生人的担忧。
她笑了笑,看向妇人开口道:“殿下不必过于担心,在下为其号过脉了,只是有些劳累,一会儿应该就醒了。”
她稍稍顿了一下,继续说:“不然我们待会儿就派人送她去临城的医馆吧,我们赶路带着一个昏迷的人确实有些不便。”
陈北程本想反驳她的话,但一转头却看到她面上微微含笑。
云禅伸出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陈北程心中一动,暂时沉默了。
果然,像是响应一般,话音刚落,卢桓就发现妇人手指动了动,睁开了眼。
东儿将妇人扶坐了起来,稍事休息,太子便问道:“夫人可感觉好些了?”
那妇人神色有些恍惚,云禅提醒道:“夫人刚刚冲撞了太子殿下的马车,殿下好心将你送到这里,如今醒了,可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
这话说完,太子满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太、太子?”
妇人被吓了一跳,赶紧手脚并用的想要下床行礼。
太子一步上前托住她的手臂,表示不用行礼:“是我的马车冲撞了夫人,本就是我不对在先,夫人不必拘礼。”
妇人依旧诚惶诚恐:“是小人罪过,冲撞钦差大人马车,不知道钦差大人竟是太子殿下。我……”
云禅按住妇人的手说道:“夫人是从宜州出来的吗?这么久肯定是饿了,我刚刚……”
她眼睛寻找一下,看向门口的一个侍卫:“刚刚是不是请你去安排人煮点好消化的粥?”
“是,按照公子吩咐,已经安排下去了。”那人回答。
云禅点点头:“那你去看看好了没有。”
又转头对妇人说:“夫人好歹吃一些,明日再赶路吧。”
行云流水到不容反驳。
那侍卫看看太子,陈北程点点头,他便躬身退下了。
卢桓倒了水,由东儿交到妇人手上。
太子看了看,又转头对另外一个侍卫说:“你去帮帮忙,顺便再准备一些干粮给老人家路上用。”
那侍卫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去了。
云禅笑了笑,卢桓向东儿使个眼色,两人一同走到门外关上门。
房间内只剩下云禅,太子和老妇三人。
屋外天光渐暗,屋内还没点上烛火,太子站在一旁,显得有些肃穆。
“公子把人支走是何意?”太子不解。
云禅放开妇人的手:“夫人有何冤屈,就说吧。”
太子一惊,随即领会了云禅的意思,却更加奇怪:“夫人刚刚是故意来撞我的马车?”
妇人听闻后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