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
队伍不长,所有人都是一身红色,八抬大轿也是华丽非常,在这冬景中异常显眼。
但解长风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新郎官带头停顿一下,看了看在修车轮的两人和旁边靠树而立的解长风,又状似不经意的看了看马车的周围。
解长风似乎觉得他们的唢呐声小了一点。
队伍经过之时稍稍放慢了速度,然后新郎将头转回去,乐器声再次变响,离他们而去。
云禅松了一口气,远处传来一声高鸣的马叫,解长风一回头,脱口而出:“我的马!”
那新郎官本来还没走远,听到这话立马回了头,赶着马又折了回来,对几人十分和气地道:“各位可需要帮忙?”
卢桓抬头笑着擦了一把汗,好像自己真的是为了修车轮而出了不少力气:“我们马上就弄好了,就不耽误公子吉时了。”
可那人并没有走,看着马车的帘子说:“不知几位这车里放了什么?”
解长风走上前:“车是空的,你这新郎官好奇怪,不赶紧去接新娘子,反倒有时间在这里好管闲事啊!”
对方微微一笑,也不恼,满脸和善的朝后方一招手,沉稳又危险地说:“给我抢!”
迎亲队伍几乎是立刻就变成了另外一种状态,解长风看过去,乐器与花轿早就被放到一边,人手一件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武器。
没想到真的被华云公子说中了,解长风只愣神一会儿就立马拔出剑挡住了来人的一刀。
卢桓和马夫看样子也会些功夫,抵档的还不算很吃力。
但对方人数上太占优势,解长风眼看着有人已经撩开了马车的帘子,看见里面坐着人提刀就砍,云禅举起扇子挡了回去。
铁扇与兵器相接,发出“铮”的一声,小将军似乎觉得自己认识到了这铁扇的真正用途。
还没来得及担心,下一秒看到云禅手一甩,一个扇子就把人打了出来,倒在地上起不来。
这么厉害?解长风来不及感慨就又转身踹倒了另一个山匪。
帘子缓缓合上,云禅收回手中的药粉,回想了一下战况,悄悄撩开窗帘对森林里面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不要出手!”
很快山匪被打的差不多了,新郎官想登上马车的时候同样被撒了一脸药粉。
但混乱之际他一手抓住了云禅的衣领,凶悍的力气将她拽下了马车。
脚落地的一瞬间,传来一股刺痛,他忍住没有惊呼出声。
手上扇子一挥,将已经失去意识的人挥开。
看看战场,解长风走到轿子前,一掀帘子,里面放着很多礼盒珠宝,金银丝软,确实像是打劫而来。
再回头就看到云禅坐上了马车边沿,右脚有些不自然的挺着,额上似乎有些薄汗。
“公子受伤了?”
卢桓听到动静跑过来,低头查看。
“脚扭到了,得赶紧处理一下。”
解长风见云禅点了点头,一只手握紧了扇子,另一只手抓在了身下马车的边沿。
就见卢桓手下干脆利落的动作两下,将她的脚腕的扭曲矫正回来。
像是已经发生过多次一样,主仆间有着特别的默契。
解长风听到骨头摩擦的“咔咔”声响,心想一定很疼吧。
他不自觉的看向云禅的脸,他脸色本就苍白,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眉头仅皱了一刻就舒展开了,除了额头上还没消散的汗水和略微有些泛白的唇色,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
云禅吐出一口气,嗓音有一些轻微的哑,他吩咐着将所有人捆起来赶快上路,等到城中去报告官府,然后翻身进了马车。
解长风代替他坐在了车夫的另一侧,因为自己的马没绑好才导致山匪去而复返的认知让他有些沮丧又有些不甘心,他侥幸的希望云禅不过是猜的。
“公子是怎么看出他们是山匪的?”
“我没有看出来,只说可能。”
“为什么可能?我看他们就像是普通的迎亲队伍?”
车夫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能和我们家公子比?”
解长风:“……”
云禅隔着布帘说道:“首先,今日的婚嫁吉时应该是傍晚,他们来的方向是盛京城,往后最近的城镇是铜雀镇,根据来往的距离来看,这个时辰不论是去接新娘的路上还是接到新娘返程都不合适。当然也许人家不在乎吉时。
其二,我们听到乐曲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队伍,乐曲是从头开始的,说明他们是看到路上有人才开始吹打的,迎亲队伍不会这样做。
第三,年关时分,很多人会在这几天回城或走访亲友,周围有山匪很正常,并且我想不出除了山匪还有什么人会在这种时候大费这种周章。
但我并没有十分确定他们就是山匪,直到他们靠近,我看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