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郊
“解长风?这是你的真名吗?”少女将几人送出大门时问。
解长风吸一口凉气:“千真万确,姑娘放心吧!”
“切,说过谎的人,拿什么让人放心。”她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又道:“今天算你走运,回去把地契准备好。”然后就轻灵的离开了。
一旁的衙役看看解长风的脸色,担心他心中不快,更担心轻易答应的这件事。
犹豫着道:“解公子,这件事……”
后者抱剑一个潇洒转身:“怕什么?出了事总有你家大人顶着!走!”
余人不禁汗颜。
东儿重新回到议事堂,一个同样身着蓝衣,臂带绣云的纤瘦男子先她一步从门口飘了出去,动作快的不容人眨眼,还不忘恶作剧的拍拍她的头。
她径自来到屏风后,一位月白衣衫的公子正静坐着,眉目清雅,唇淡无色,手中一把精致的白扇缓缓开合,像是在打发无聊。
“云翔哥哥又风风火火的。”她边说着,走过去把几食盒的点心一字排开,跪坐在公子的轮椅前,仔细挑了一块看上去味道好的递给他:“公子又给他任务了吗?”
对方轻笑着摆了摆扇子,摇了摇头,缓缓开口:“云翔告诉我说这个不是昨天他见到的顾大人,他说昨天的那人看上去还不错。”
声音清隽明朗的像个少年,丝毫没有感染风寒的嘶哑。
“人都已经走了他才来?之前在哪儿?”
白衣男子点点头:“他那个性子,一回到山庄就到处乱窜,找都找不到。”
“这次幸亏是公子一眼就发现了。可是这租地的事跟他说真的有用吗?”东儿有些担忧地问。
他慢慢说:“解长风与顾太守是旧友,父亲与兄长又在朝为高官,言而无信这种事应该是不会做的。”
东儿点点头,可还是有疑问:“可是他想言而有信,万一顾太守就是不同意怎么办?”
“刚刚云翔不是说了,顾朗人还不错。他们总能商量好的。”
“嗯。”她点点头,“公子说可以就一定可以,东儿最相信的就是公子了!”
一记扇子打在头上,发出清晰的“嗒”声。
“对着我嘴就这么甜!”执扇之人幽幽地说道:“刚刚怎么就那么威风,对着别人大呼小叫的,礼数都白教你了是不是。”
“谁叫那个大骗子说谎……”她满腹委屈的揉着头顶,尽管一点都不觉得疼。
“说谎是他不对,可这不能成为你没有礼貌的理由。
如果每个人都因为别人犯错就要去犯错,那这世上到哪里去找知法守法的人?”他眼神认真地看着东儿,“你明白吗?”
东儿撇了撇嘴,点点头。
“还会有下次吗?”
“不会了,东儿记住了!”
“那再有下次怎么办?”白衣公子似乎有些不依不饶,却是一定要让对方在第一次犯错时就得到教训才好。
“若有下次……”东儿想了想,“若有下次,公子就把东儿关进柴房反省好了,让所有人都不准跟我说话,然后东儿就会很难过,就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白衣男子不禁笑了,无奈地点点她的额头:“你呀!”
天光渐暗的时候,解长风一行回到太守府。
顾朗坐在前殿偷懒的醒酒,看到人来马上整理一下衣服,坐得端正。
他并不喜欢自己这样子,似乎人前人后有两面。但这也情有可原,他年纪轻轻为官,在收获艳羡和赞赏的同时也受了许多猜疑。
他一意孤行一心为官,可以不在乎自己是否被人非议,却不能不在乎一直以来反对自己却也无可奈何支持着自己的父亲的名声。
必须要像些样子,至少气势上不辜负为官者头衔。
“事情办得怎么样?”他问。
其他人不敢说话,只有解长风大手一挥:“都办妥了,人家答应帮忙。”
“如此甚好,对方还说了什么?”
“对方还说要租城南的地!”
“嗯?为何,城南那块庄稼地不是一直产量奇低,基本上是块废地。他为什么要租?”
解长风回头看了看衙役们,微微一笑,意思是:就知道是你们大惊小怪,你们大人的样子巴不得那块地能租出去。
一个衙役战战兢兢地说:“对方要半价租……租二十年。”
“嗯?”顾朗一时愣神,“那怎么能答应?这庄主是难为人吧!不能同意!”
“已经……已经答应了。”
顾朗皱起眉头:“谁给你们这么大胆子敢答应这种事?”
衙役们不敢说话,解长风咳嗽一声上前:“是我答应的,有什么不对吗?”
顾朗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变换,半晌才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
城南有一片面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