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终曲(一):终焉的启蒙(1-5)
意识,还赐予了我足够强大的能力呢?……除了想让戏剧变得更为生动以外,大概还有把我当做‘小白鼠’这一点吧。搞不好最开始的灾难也是由她引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我逼到那种她所期望的境地上?呵呵呵。”
“哈啊——”
君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梅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眸,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嗯……这么说来,我果然是被她抛弃了吧。虽然从以前就有所察觉了,不过在真正地确认之后还是会有点伤心啊……从那一刻起,吸引‘神’——应该是能被称作神的存在吧?吸引她的注意力也成为了我们的主要目标之一。毕竟就算我能顺利完成她所提的所有条件,只要她觉得无聊了,她也可以马上把我推到一边去——嗯嗯,就像现在这样呢。啊,不过这样一来,我连这一个目标也都失败了啊,真是太糟糕了。”
虽然说着非常感伤的话,但她脸上还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把那当回事——不,或者说,她一直都在注意着某处?察觉到这点,君月顿时睡意全无,慌忙摆出防守姿态。
可还是慢了一步,从刚才梅扯天谈地的时候就一直环绕于她右手的黑光猛地一闪,即使是在这个日月无光的地方也格外扎眼。
“不过嘛——至少在最后,让我再行一个闭幕礼吧?!”
女孩的发号声夹杂着青年带着些许不可置信与一瞬绝望的呼唤,那束光风驰电掣般穿过某位到刚才还在打瞌睡的人的胸膛;与此同时,最快发觉梅做出小动作的卡尔便像是被谁从背后推了一把,借着这个推力一个跨步冲向位于上方张开双臂毫无防备的女孩,剑气带来的温暖是她最后感知到的事物——
“呜!”
两边同时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悲鸣。
耳边再度传来似曾相识的炸裂声,只是这次还混杂着像是玻璃被打碎的声音。勉强半睁着眼,君月发觉自己已经倒在地上,血花以白肉为养料开满了胸膛,而守候在一边的寒阳正手忙脚乱地进行止血和治疗,她意外地发现,现在总算能够清楚地看见他的脸了。倒是难得见他这般急切的样子,如果下手能够轻一点就好了,她这么毫无危机感地想着。
既然那层可以模糊视觉图像的东西被撤掉了,那梅那边是发生了什么吗?顺着这个念头,她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把目光转向了稍微更高一点的地方。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叠在一起,中间由一个一看就知道非常锋利的东西连接起来。虽然意识已经开始变得如雾纱笼盖般朦胧,但也还是认出了那两个人的身份——嗯,尤其是梅,看起来状况和自己差不多,真不知道这种时候她到底该不该为之高兴。
(搞什么……明明都到最后了,却还要以敌人的感人场景作为走马灯吗……)
算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拼尽全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两人身上。不可思议的是,以他们为中心,周遭的一切逐渐变得亮堂起来,那种轻飘飘而又温暖的感觉席卷了她的全身,此刻的她全然感知不到疼痛,似是变作了浮游于卡尔周边的光球的其中一员,又像是漫步于羊水中的那般惬意。总之,在君月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又发觉自己已经跟气球一样飘浮于上空。虽然很想去看看自己原本长着脚的地方是不是已经变得和烟雾一样了,但这是做不到的——她的视角被强制固定在了那对父女身上。
(好吧,至少能确认这里不是天堂之类的地方,不然这待遇也太差了。)
反正也不知道还要保持这种“幽灵”状态多久,干脆就看看他们最后还会说些什么悄悄话吧。这么决定好了后,君月便心安理得地在上方窥伺着他们的举动。
“哈哈……结果您还是这么做了啊…….”
梅疑惑地歪了歪头,在确认现下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以后,眼里那抹诧异与不可置信皆被悲哀的泪光掩盖,可脸上却自然地露出了轻柔的笑。
“您大可不必把自己也搭进去,我的故事已经结束了,根本没办法伤害到其他人了。”
“.…..对不起啊,让你一个人支撑那么久。你应该也猜到我会这么做了吧?——梅,我来履行那个约定了。”
卡尔没有接下她的话,而是忽地说出这么一句。不过,这句道歉应该也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吧。
“差不多是吧。可这个约定您实在没必要去遵守,率先背离的人明明是我——”
“我可能是个蛮迟钝的人吧,”卡尔打断了她,“明明是你的父亲,可我却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理解过你。不管是以前对你的想法表达不解,半强迫地要你遵守我们的誓约,还是现在反对你的实践行为……对了梅,如果……在世界重置后的那一次我们是在一起的,以后的每一次也一定会一直如此,你还会想要去探寻真实的世界吗?”
“那是自然。我不会愿意让自己假装一无所知地活在虚幻之中,更不能容忍自己接受被人操纵的命运……即使我们每天都能够对对方说一声早安,可那之后呢?我们只能够按照被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