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亲
是听见了……。”
这是乔清南经常做的威胁动作。
众人瞬间低下头,胆小的赶忙转移话题,胆大的虽愤愤不平,但也只敢小声吐槽。
春月控制住局势,赶忙关上房门,乔清南和刘青双双怔在原地,谁也没说话。
活像两个过家家时闹了矛盾的小朋友。
春月提醒道:“小姐仔细些,楼下都是人,威逼的话…要小声。”
她没想到,小姐说得亲自去,是亲自去求亲。
她看来刘公子的处境,难过了。
春月没见过女子求亲,但她见过他家小姐阵前骂战。
想来二者手段应都差不多吧。
乔清南笔直地站在门口,身体有些僵硬。
她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将求亲的话,脱口而出。
或许是……太气,气昏了头脑。
乔清南实在想不明白,在北安她与刘青患难与共,相互扶持,漠北这三载同心协力,共享荣华。
刘青一路跟着自己,颠沛流离,在漠北的风沙里不离不弃,难道不是对她有情意吗?
她一见倾心,再见钟情,日久情更深,合着是她会错意,单相思?
乔清南望着刘青,男子一袭白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如玉。
让乔清南不由得再度感叹,不愧是她看中的人,真好看。
刘青穿得与乔清南他们都不同,一袭白袍在酒馆里尤为扎眼。
乔清南并不觉得什么,只觉得尤为赏心悦目,刘青身长肤白,笑起来犹如春风拂面,清莲花开,声音温润清脆,成为酒馆里,乔清南最喜欢的一道风景线。
乔清南觉得很好,她很满意,反正刘青平日里无需跟着乔清南出门谈商,就在酒馆里坐镇,这样穿,正好。
若有人惹事,她便解决了惹事的人。
刘青患有眼疾,眼睛上蒙着白丝绸,也让他总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石斛,并没有人真正动过手,最多只是调侃乔清南,有些沉迷书生美色,没有骨气,不务正业。
乔清南才不在意,更何况说得也没错,毕竟是第一面,就惊艳了她半生的美人。
那一日青楼一瞥,曦光未明,荷花清酒洒了一地,刘青就这样站在那里,如玉面容,如莲傲立,不蔓不枝。
霞姿月韵,风度翩翩恰如少年!
那时候,乔清南酒意上头,周遭议论声不绝于耳,刘青不卑不亢地为她争辩。
于是心头一时悸动,相伴至今。
至于骨气,她有没有乔清南不确定,但现在站在她眼前的“美人”,是有的。
刘青腰杆挺直,如石雕一般站在原地。
刘青小心翼翼开口:“乔将军这话……。”
乔清南没看见,刘青白绸下,红得发烫的耳根。
“青先生叫我什么?”
乔清南愠怒道。
她不让刘青称呼她为乔将军,她被贬,被流放,她早已不是北安的将军了。
更何况,叫将军总让乔清南觉得自己在调戏下属。
小书生第一次见她时,说奉她为偶像,哪怕她跌落泥潭,也始终满眼星光的望着她。
那时乔清南觉得有趣,现在觉得很麻烦。
她怎么才能让这个小书生不再把自己看做偶像,怎么才能让他觉得他们二人是相配的,他不该妄自菲薄。
刘青一愣,察觉到自己说错话,赶忙改换称呼,颤抖着声音:“清姑娘…真的觉得小生,配得上。”
脸上的表情一览无余,很开心,很不安。
刘青很喜欢乔清南,也很自卑。
乔清南找了把椅子坐下,大声说道:“配,比神仙眷侣都配。”
“小女子说了八百遍,我与先生很配,顶配,绝配,先生为何就是不信。”
说着说着,乔清南有些暴躁起来,半眯着眼睛看向刘青:“我现在就问青先生一句,娶还是不娶?”
刘青局促不安的脸上,终于放下了一些,犹豫了一会,点点头。
“乔……”刚开口,乔清南咳嗽一声,他立马改口道,“清姑娘,此事我们应先上表……”
“先生放心,都表好了。”乔清南索性一股脑地,把该说的都说了。
“父亲与母亲那边,我已修书一封告知,他们说,只要小女子喜欢,青先生同意,他们便不会有意见。”
“至于青先生的……我们可以找城中德高望重的人出席,若有其它想法,也可以说,我都同意。”
“礼数哪方面,若有什么要求,尽可提,我尽量满足,若是因为什么狗屁礼数而说什么不娶,那小女子便不再强求了。”
“我会着人送先生离开,寻一个好去处,予先生傍身之财,自此。”乔清南忽然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