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职员上班想赚生活费
的,他对她怎么样,久佳心里肯定有数。
越劝自己越心慌,甚至不敢给久佳打个电话过去。虽然他嘴硬,但铁男心里明白,三井说得对,相信一份感情可能很难,但怀疑很容易,根本不用证据。他失去了主动权,他们怎样全在久佳一念之间。
直到第二天早上送了伊梨去上学,久佳还没打电话来,他又开始担心久佳伤心到不想理他的程度。那还不如骂他,等下去不是办法,还是他自己说吧,从自己嘴里听见,总好过从别人嘴里听见。
早已天光大亮,铁男在繁华街头看了会儿人世熙攘,丧气地想人人都会遇见糟心事儿,除非早死早超生。他能解释,不管她多生气他都不生气,慢慢说清楚。他给自己铺垫半天心里建设,发狠转进个僻静的巷子,拨出久佳的号码。
第一遍久佳没接,铁男吊着胆拨第二遍,“嘟”两声之后,电话传出懒洋洋的声音:“喂?”听起来还没睡醒而不是生气,铁男心道没时差,这都九点多了,小心地问:“久佳,是我,吵你了?”
久佳的房间里,窗帘紧闭,漆黑。她是被电话叫醒的,宿醉让她头疼得要命,摸着打开光线微黄的床头灯,皱眉揉太阳穴。她的酒没彻底醒,迷迷糊糊回应:“嗯,昨晚回来太晚,你起了?”
“你……”铁男心里画狐,久佳这是睡迷了吧?她应该还不知道,“现在九点多了。”
九点多?久佳猛地睁大眼睛,这回醒了,今天上午九点半的会!她赶紧说有公事晚点再聊,爬起来收拾自己。喝酒真耽误事儿!她看了眼表,还有十六分钟,发个信息给常务问几点出发,跑去浴室冲了个三分钟的冷水澡。
出来见常务没回,她拨电话过去放外放,一边穿衣服,一边忐忑地听等候音。电话接了起来,常务的话说得悠闲,带着笑:“醒了?醒了的话我去接你。”
久佳套上正装,女士西服和A字裙,黑丝袜,拍了点水在脸上,镜子里有张苍白的脸,眼袋青黑。得多上点遮瑕,她将化妆品全塞进包,想路上再化。
“常务,我马上好,咱们现在走来得及吗?”
“来得及,等我。”
大概五分钟之后,久佳好歹弄完基础护理,开门正撞见常务安静站在走廊里,挺直背略低头,样子绅士。她不安地捋了把头发,将碎发掖到耳后,双手提着笔电包在身前,鞠躬笑得抱歉:“对不起!常务,我昨晚喝太多,我……”
“没事儿,会议取消,我先带你去吃个早茶,”常务一手插在口袋里,挺放松,从容地笑,摆另一只手,落到身前,“本地人的习惯,要吃早茶。你第一次来香岗吧。感受一下,增加点生活经验。”
会议取消?久佳表情带出她的不解,为什么取消?
常务看懂了她,笑出声,低低的,“合同都签完了,还开会干什么。你昨晚努力的成果,我要好好谢你。”
久佳跟在常务身后,觉得脚踩上云彩一样,腿软头疼,还有点晕。她想问既然不开会,那有别的公务没?但常务没给她问话的机会,有一句没一句聊些当地风土。
酒楼在街角,一栋居民楼的一楼,外面看着旧,红褐色墙面,没窗,有一大排空调外挂机。菜排挂出来,红底白色和菜色照片,那些字,久佳认识一些霓虹语里也有的,但不知道意思是不是一样。
这里有年纪了,她觉得这里与霓虹一些老街、老建筑有共通之处。她渐渐被吸引,用她作为文手的敏感,去捕捉不同文明之间的贴合,那些构建历史与人的底层感受。
店里人多得吓人,桌桌爆满。大部分人上了年纪,毫无顾忌地吵嚷,站起来嬉笑。她驻足在门口略感无措,好似踏错了鼎沸人间,但忽然被常务拉着上楼,她又回到她惯常的世界里。
常务懂些简单的本地话,要几样特色点心,跟她随意聊。她想能当领导的人,总是有水平的,至少有阅历,胃里填进去东西,她舒服多了。“随意些,这里不用绷着,入乡随俗嘛。”常务的坐姿依然带有多年的礼节习惯,言语表情确实松弛。
久佳身上的压力卸下不少,常务也不是那么吓人的,很平和啊,她笑笑:“您常来香岗吗?”
“以前在这边任职,有两年多,这家店是老字号,原汁原味的当地味道,可惜那时太忙,很少有空。”常务说得感慨,眼神悠远,带着回味的愉悦和岁月流逝的遗憾感。
久佳刚想安慰两句,常务扫空了过往的情绪,笑得简直算得上迷人:“多谢你陪我来,一会儿我们去买买衣服,下午跟合作方出海,对方说为预祝成功,要搞个海上派对。”
这哪儿跟哪儿?又买衣服?久佳心说,这出差怎么出得跟旅游似的?她的不踏实又浮上心头,自觉尴尬,还没想好到接什么话,她的电话响了。她道歉:“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
常务收走她的背包,笑说:“我在跟你谈工作,不要在工作时间接私人电话。对了,我直接叫你久佳行吗?反正你很快要调到总部了。不要见外,你可以称呼我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