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汀
“等等吧,先等两天,看鲁宾孙有什么动作,他如果起疑心,那我们只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好了,省得我们费力跑那么大老远去找。他如果太过沉浸在阿三的死里从而无所察觉的话,再去算力小镇也不迟。”
老黑默默听完:“好,我会盯住他。”
他等着秦尤挂电话,半晌,秦尤却莫名其妙又含糊地道:“复园监控没问题吗?”
老黑一顿:“应该有什么问题?”
秦尤:“……”
秦尤试探性道:“没什么人…?”
老黑直截了当:“没。”
秦尤:“……”
算了,当我没问。
秦尤绷着脸钻上车,坐稳当后屏息数十秒,又抓着头发好不烦躁地想:我讨厌死贺峥了!
而这会儿讨人厌的贺峥正琢磨着该怎么重新立案。他把连晞的话听进去了,没不依不饶地缠着她,而是给足了她空间和时间,但是有期限——如果一段时间内过去秦尤还躲着他还执意要分手的话…
那他就得狂轰滥炸了。
和老朱大吵一架后,工作还得做,案子还得办,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之前老朱说堆了一大摞案子没处理,确有其实,他一连几天焦头烂额,忙碌之余又得分神琢磨天堂口一案。
是,他们现在是知道了其中一名变态的真实身份,但远远不够,先不提数量少得可怜,即便针对已经暴露的谢达,他们有什么实质性证据能指控他虐/杀?
没有。
证据,证据,还是他妈的证据,没有证据一切皆空。所以他的目标也很明确,从始至终都是鲁宾孙拍下来用于敲诈和保命的素材。
问题来了,没有尸体,没有失踪人口的报告,市局不能无缘无故去追查鲁宾孙,他也不可能杀了谁然后丢他大门口。
困境得到逆转,源于他某日接到了一通电话。
贺峥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没什么,就一点——四海之内皆线人。
他们一开始深挖鲁宾孙背景的时候就查到他有个秘密情/妇,在狐狸湾跑龙套的,感情貌似还挺黏糊。贺峥养伤那段时间自己行动不便,遂派了个线人盯住那秘密情/妇,为的就是拦截她跟鲁宾孙之间的传讯,从而揪出那些东西的下落。
传讯没截到,但如今线人来电说,秘密情/妇不见了。
不就正好能以失踪开办?
*
红房子,圆顶尖,四层楼高的集中公寓,风车茉莉爬满墙面,雅白的花骨朵与苍郁的绿相间,沁人心脾。
两个老太太就坐在门口边晒太阳边织毛衣。
本着就近原则和惯例,郝诚实率先向她们开口打听那个名叫芳汀的秘密情/妇的近期动向,以及有可能的下落。
好在老太太自古以来就是八卦中心、另外的情报机构,从不遮掩,打听非难事。
俩老太太很快同仇敌忾地吐槽起来:“哈!那个婊/子!每天都带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来,大半夜床摇得吱嘎作响,愚蠢的小荡/妇!我们之前还联名驱逐她呢,可惜那个死老头不肯,我打赌她一定给他吹过好几发!房租都免啦!”
刑侦队:“……”
另一个老太太又喷着唾沫花子断言道:“绝对的!听说她还是什么大明星,呕!娱乐圈那种腌臜地儿,能养出什么正经人来?你们是她的粉丝?我就奇了怪了,那个小荡/妇有什么好追捧的?我看她失踪了才好呢!清静!”
刑侦队:“……”
再问下去估计除了荡/妇羞辱,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也打听不到了,一行人很快放弃,转而上家中搜查。
202 ,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不算凌乱也不算整齐,床榻被褥之类的生活用品都码在原地,看上去挺正常,只是…
“照片都哪去了?”贾乙丙瞧着床头柜,桌面明显有相框摆台的痕迹,又看向斑驳的墙皮:“海报也被撕了。”
搜寻过一番,整间屋子没有一张主人的照片或相册,光秃秃的一干二净。
卫君澜刚踏进厨房,立即敏锐地闻到一股浅淡的汽油味。
顺藤摸瓜摸到一块地板,蹲下来用指腹蹭了蹭,放鼻尖细嗅,确实是汽油,四处搜罗没掘着油桶,倒是在冰箱底下勾出个粗糙的布娃娃。
像不小心掉落的,诡异的布娃娃。
没眼睛没鼻子,仅嘴巴的位置一道暗红的笑弧,血液画上去的,痕迹干涸,仿若渗透的阴灵。
背面贴着张小寸照片,数枚细长的银针扎地密密麻麻,针尖直戳照片中人的眼珠子。
惊悚又瘆人。
“澜姐,你手里拿的是什…”小诚实探头过去瞧,立即起了身鸡皮胳膊,他搓着自己胳膊道:“咦,好吓人啊…这是泰国那儿的什么下降/头之类的蛊术吗?”
卫君澜点点头:“很有可能。”
“…丧心病狂,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