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尸
天蒙蒙亮。
钓鱼佬总爱起早贪黑,男人戴着顶棒球帽,拎着渔具和水箱吭哧吭哧地徒步至江边,找着个绝佳的位置,小板凳摆好,屁股一坐,开始勾鱼饵和甩杆。
万事俱备,他甚是舒畅地放眼四周,江面是烟青色的,拢着层奇诡的云雾,不远处似有团惨白的飘浮物,正缓慢地流淌过来。
还以为是附近没公德心的居民乱扔的垃圾,钓鱼佬也就没放在心上,可随着漂浮物越流越近,他就越感到不对劲。
好像是个人。
岸边水位浅些,他忙不迭撸起裤脚涉水而去,哗啦啦一阵翻腾,几步过后入眼是片乌青肿胀又痕迹惨重的背脊。
还真他娘的是个人!
钓鱼佬吓地一屁股跌坐下去。
*
晨早的微风拂开窗帘。
纤细的双臂被手铐牢牢箍在了床头,眼睛也被蓝黑色领带蒙住,露出的鼻尖上,泌着微小的汗珠。
那处刺青从胸膛绕过肩胛,显得格外狂放不羁。随着腹部的用力,肩背饱满紧实的肌肉绷出道悍利的弧度,连带着刺青图案都微微扩张。
秦尤徜徉在一片昏暗里,拖长了音喊他:“贺峥...”
贺峥亲她濡湿的锁骨:“我在...”
电话铃声突兀乍起,一遍没搭理,继续胶着,接着两遍,三遍。
“啧。”贺峥不得不松开她嘴唇。
秦尤本能地也想去抓自己的手机,腕骨稍动才反应过来自己两手都被铐着,贺峥抹了下她鼻尖的汗渍说:“我的。”
她遂作罢。
是刑侦副队的来电,大抵是有新案子了。
贺峥撑起身体,左手虎口卡上了她脖颈。
男人筋骨虬节的小臂与身下的酥白形成鲜明对比,以及绑着的领带和手铐,演绎出一种十分…
狂野的性感。
卫君澜在说今早钓鱼佬的发现,贺峥漫不经心地听,目光落在她微张的红唇上,指腹探入,轻轻滑过她贝齿。
秦尤不自觉去衔。
贺峥嘴角微勾,眸底玩味渐浓。
猝不及防,隔着听筒一个轻轻的啊落入耳里,拐着弯儿带着钩儿,那叫一个婉转。
听得清清楚楚的卫君澜:“……”
这小俩口,大清早的喂她狗粮。
卫君澜满头黑线,有心调侃也时机不便,况且这会儿贺大队长最盼望的应该就是她赶紧挂电话了,于是她勉强忍住吐槽的心思,继续平铺直叙地讲。
贺峥听完只说:“知道了,待会儿过去。”
他丢掉手机,握住她脖颈亲下去。
良久平息。
贺峥贴着她干涸的唇笑:“秦律师声音如此美妙又动听,忍什么?
她没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喉咙枯涩地说不出。
贺峥又沿着她唇线慢条斯理地亲,到紧致的腰。秦律师简直是个妙人儿,妙到什么程度呢?他想起刚刚,顶进去都能看出来轮廓和形状。
他啧了声:“真他妈带劲。”
秦尤:“......”
秦尤只说:“把领带解开。”
“唔…确实不该蒙着你眼睛,都看不到你了。”贺峥抽出领带,“下回不蒙了,我要看着你。”
秦尤气若游丝:“滚,没有下回。”
贺峥笑着起身,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又从抽屉扣下两粒含片喂进她嘴里:“吃了,嗓子舒服点。要不要洗澡?”
她摇头,表示只想躺着。
“行吧,那你歇会儿。”
他下了床,地面乱七八糟好几团纸巾,一一丢进垃圾桶里,捡起条浴巾往自己腰上一裹,大喇喇地洗漱去了。
等他出来,秦尤依旧那幅气息奄奄的死狗模样。
贺峥凑过去笑说:“要不给你办个卡,没事多锻炼锻炼,省得被掏空。”
秦尤:“您老悠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贺峥是个爱玩且会玩的王八蛋,秦尤觉得自己精气都要给他吸干净了。
贺峥又笑:“进了你这销魂窟还怎么悠着点?”
秦尤竖起串中指。
贺峥穿好衣服问她:“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做完了我再走。”
秦尤下意识想说不饿,但她觉着这碎嘴老妈子听了肯定会唠叨一长串,于是说:“我自己叫外卖。”
结果她失算了,贺峥又就着“外卖”这个话题没完没了地念经:“外卖多不健康,你身体本来就不好,饮食再差下去…”
秦尤抓过被子盖住脸,万分痛苦道:“亲爹啊你快滚吧…”
贺峥笑骂一声:“白眼狼。关心你还不好。”
“今天律所应该没什么事吧?”
“怎么?”
“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