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就是她,叫罗烟。”
他刚想放回去,动作却顿住,目光钉在相中人衣摆处别着的小枚圆形胸针上。他立即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放大了某张照片——是当初在俩姐妹家的相册上拍的。
铸成大案的往往是些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小事,不得不说贺峥记忆力和观察力还是不错的,他点着那枚同样的、纽扣似的胸针道:“这是什么?”
贾乙丙凑近瞧,放大的画面上没有花纹字样,纯色,他摸着下巴道:“好像是互助会送的…”
贺峥看向他,他又哂笑:“前段时间我老婆逼着我戒酒,让我去参加了个戒酒的互助会。不是什么特别正式的组织,就是些同类自发组的小团体,相互打气相互监督,直到戒断成功为之。我去的互助会满5次就送个徽章似的小玩意以兹鼓励,和这上面的很像。”
“自发的?那就是未经注册的了?”
“大部分都是。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属于同类自嗨,要参加都是熟人转介绍或是担保人引进的。”
“嗯。”贺峥点点头,“知道该怎么做了?”
“明白!”
胡来犯下的两桩罪案,两名哦不,三名受害者都是癌症患者,同一家医院治疗,佩戴同样的标志性“徽章”,这绝对不是巧合。
难不成胡来口味独特,对这类将死的癌症患者情有独钟?还是因为她们比较好拿捏?所以专找这类团体下手?反正都命不久矣,早死晚死病死还是害死,没什么区别,也引不起人注意。
其实贺峥心下隐隐有股背道而驰的揣测,只不过太震撼,在方方面面还没得到确切证实前,他万不会轻而易举地往这个思路上走。
但既然是非个人的团体,那便有迹可循。
贺峥临走前看到了窦竹苓,政风处代表和警员要带她去殡仪馆认领遗体,他思忖几秒,还是不顾人道主义地拽过她,任凭代表长老在一旁鬼叫,将她扔进了满是电子设备的网安组办公室。
门啪嗒一声合上,贺峥直视着她逼问:“那个人是谁?”
窦竹苓起先挺镇定,一见到各种现代化仪器就好像疯了,仿佛那些个铁盒子和电线都成了魑魅魍魉,而戴着耳机观望着的、满头雾水的网安组组员就是妖魔鬼怪。
她捂着脑袋身躯蜷缩,魔障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贺峥握住她双肩:“你知道!赶在我们之前来的人是谁?她是怎么教你说辞的?又让你隐瞒了什么?!”
窦竹苓只是勾着脑袋,歇斯底里地重复:“放我出去!我不能在这待——”
贺峥眉宇压了股没耐心的愠怒,又拽着她来到音箱前拔掉线路,顿时一股凄厉的、好似指甲划过黑板的嘶鸣穿破耳膜,窦竹苓被四面八方攻击地溃不成军,哭腔都跑出来了:“你住手!住手!好我说!我告诉你,你快住手…”
他遂将电路接上,登时寂静。
“是个记者!他们想做一出专访,找我了解小曦和小阳的生平!压根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人!你满意了?”
贺峥不买她的账:“记者用得着跟我遮遮掩掩?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窦竹苓缩在墙角掐着自己手心哭说:“她只是怕因为妨碍到了你们被你们赶走!专访被你们掐断!”
贺峥嘴巴刚动办公室门大开,长老闯进来将女人扶走,冲他骂道:“你在干什么!你想逼死她是吗!你知不知道她有辐射恐惧症?!”
政风代表碍着网安组那么多人看着,不好折他面子,谴责地稍微和风细雨些,只瞪着他压低嗓音道:“外面还有记者呢!你能不能不添乱?”
记者记者整天都是记者,面子值几个钱?
贺峥忿忿地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