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8月5号这天夜里,打了个胜仗的检察官金多莉心情无比愉悦,她洗完澡边擦着湿头发边刷着手机上相关的新闻报道,门铃十分突兀地响起。
外卖到了。
可她拉开门没看见什么骑手,面前只有一名西装青年。
8月6号,法院突然提出将女佣谋杀案和弑父案并案处理,且立即执行。
8月7日弑父案再次开庭,最高法院门口,各色媒体记者架着长枪短炮,镁光灯电闪雷鸣似的,现场报道的声浪一波盖过一波。
“…案情急转直下!辩方首遭重创!不知身为辩方律师的秦尤有何感想呢!”
“我早就知道是他!换做是我我大概也会这么干啊哈哈哈!被自己亲爹带绿帽子可不得气疯了?”
“两次庭审都未见其人的沈宁竟现身法院!是来亲眼看着杀害自己丈夫的真凶落网的吗?还是另有目的呢!”
法院外人山人海,法庭内也座无虚席。
10点过,法官落座,法警庄重严肃道:“全体起立——”
“请坐。”
法官谢达是个没什么耐性的暴躁老头,他挥挥手:“虽然并案处理,但已经开庭两次了,开庭陈述就免了,别废话,赶紧开始吧。”
并案处理本身就是为了提高诉讼效率而存在的,这倒是没什么好争议,关键就在于并过去的这件案子是乔乔的死,相当于说许东尼如今是杀害许敬山和乔乔俩人的凶手。
“6月5号当晚,许东尼因气不过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女友有一腿,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真相,冲动之下将许敬山一击毙命!然而这个行凶的过程却不小心被前来送药的女佣,也就是乔乔撞见。许东尼担心自己的罪行外泄,遂以金钱利诱封——”
“反对,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点。”
“乔乔财产不会一夕之间水涨船高。”
“或许是因为她努力工作。”
“乔乔的要挟彻底逼急了许东尼,因此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杀之灭口。”
“金小姐,乔乔死亡当晚,我的当事人还被关在看守所呢,他怎么杀?分身?遁地?移形换影?”
法庭上一片窃窃的私笑,检察官却并不感到难堪:“我可没说是他亲自动的手,要想杀人有千万种方法,就比如雇凶。”
金多莉转身面向法官:“庭上,请求传唤我方奇袭证人!”
秦尤皱眉,金多莉立即堵住她话茬:“1987年大漠电力案中首次引用‘奇袭证人’,并定义为标准,根据东岛州司法体系中的判例法,在此传唤并为不妥。”
秦尤:“可2001年最高法院在布朗教育委员会案中的判决就推翻了对方‘隔离但平等’的原则,也就意味着得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是否得遵守先例。并且如果该举动是为了抗拒不平等制裁,被告则有权要求自卫——”
“行了!”谢达头疼:“反对无效!赶紧把人叫上来吧。”
秦尤眼底闪过一抹愠色。
身边的许东尼惴惴不安:“秦律师,我真的没杀他,更没杀这个什么乔乔!我连她脸长什么都不清楚!这并案不是完全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秦尤说:“对啊,就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许东尼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抓着她袖子说:“秦律师就当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进监狱去了…你是不知道那里面,又脏又差还有…”
“行了。”秦尤嫌弃地甩开他,“别哭哭啼啼的,丢脸死了。你这眼睛都长哪去了?什么情况没看见吗?我反驳了人法官鸟你吗?不鸟啊。还有啊,并案一般来说呢是得征得当事人同意的,他们问过你没有?没有吧,说明了什么?有人要把你往死里整。你现在就是四面楚歌,我天大本事也是杯水车薪。诶…两个受害人,两桩凶杀案,妥妥的死刑啊。”
三言两语下去,许东尼真给急哭了:“秦律师你帮帮我,不论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真的!虽然我没我哥那么有钱,但我好歹…你帮帮我好不好?我还年轻,我不想死…”
秦尤眉毛一挑:“你说的啊,不论我要多少钱你都会给我,那我现在坐地起价你也不会讨价还价了?”
许东尼:“……”
身后的贺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即便棒槌如许东尼,此时此刻也有种被骗的感觉,还是被骗地连裤衩都不剩的那种。
许东尼抹了把眼泪,委委屈屈道:“秦律师你…”
秦尤:“我没跟你开玩笑,一个受害人和两个受害人可是有很大区别的,量刑完全不一样。我不是要你的钱,我是拿你的钱帮你办你的事,明白吗?”
涉及到性命安全,哪怕是被骗也不管不顾了,许东尼一狠心:“好,我答应你!不还价!”
“啧。”秦尤很欣慰:“上道,就喜欢你这种懂事的。”
贺峥是听地既无奈又想笑,难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