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婚
,我还打劫你呢。”
岑弈恹恹:“劫财劫色,卑鄙至极。”
罗虔轻轻笑着:“金银珠宝全挂在身上,怎能不好好宰一顿?”
他偏过头,似乎是想起被五花大绑的狼狈,便不再言语。
“你不要在华襄面前耍小聪明,是他叫我这么做的。”罗虔好心劝他,“他这个人聪明狡猾至极,一眼就能将人看穿。”
岑弈嗯嗯啊啊敷衍应道,汗津津的衣衫紧贴身体,燥热的空气吸进肺腑凭添暑气,他的脑子晕乎乎的,山路有些颠簸,微微的摇动摇入梦乡。
醒来的时候,他连人带车躺在马棚里,申时的日头很是毒辣。
被热醒了。
“醒了?”
罗虔惬意地躺在藤椅上,抓着一把沙棘往嘴里塞,悠悠翘着脚。
“喂,你吃独食啊?”岑弈从牛棚出来,抱头鼠窜溜到屋檐下,塞了一嘴的沙棘果。
罗虔好笑地瞥他一眼,把瓷盆里所有的沙棘灌进他嘴里,堵得岑弈嗓子眼甜的发齁。
“都给你。”
岑弈笑得眉眼弯弯,点点头。
“吃了我的沙棘,可就要替我干活了。”
笑容一秒消失,他生无可恋地嚼着沙棘果,腮帮子都酸了。
岑弈痛苦大叫:“那我睡着的时候你都在干嘛?”
罗虔托着下巴,颇为苦恼思索片刻:“摘沙棘。”
嘴上是把打扫事宜全权交给岑弈,罗虔晓得这位大少爷是不肯乖乖干活的。她答应岑弈,回营路上去虞城给他买牛肉。
看着岑弈吭哧吭哧扫地的背影,罗虔轻轻笑出了声,低头擦拭落灰的桌子。
岑弈听见了微不可闻的笑。
她正认真仔细擦桌子,额头的碎发微微遮住那双眼,岑弈若有所思,而后摇了摇脑袋,去做自己的事。
回去的路上天色晦暗,岑弈坐在板车上,满心欢喜期待风干牛肉。
倒不是这牛肉有多好吃,只是营里伙食实在无味,不见荤腥,每七天才吃一次牛肉干。味同嚼蜡的饭菜一衬托,这难啃的牛肉也变得美味许多。
罗虔手捧一纸包牛肉干,笑盈盈走来。
岑弈见她这副表情,心道完蛋,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晃了晃手中鲜艳的牛肉干:“你怎么不笑?”
岑弈苦哈哈地笑了一声,只见她从背后掏出一支糖画,图案是小牛崽子。
“当当当——你的牛肉,快吃吧。”
他晓得为何是牛崽,无非节省些糖浆,她同老板讲价也方便些。
岑弈愤愤不平地咬了口糖画,牙齿咯吱咯吱想。
“吃的这样香,那准你驾车了。”
罗虔跳上板车,将纸包装到襟衣。
岑弈不会骑马,驭马是来甘州营才学的,因此驾车底气不足,虚虚喊:“驾……驾……”
“你没吃饭么?”罗虔问的天真,却莫名有一丝嘲讽。
岑弈抿了抿嘴唇:“……我不会。”
她看了他一眼,将牛肉干递给岑弈:“这是营里的伙食,少一根拿你是问。”
岑弈吞了吞口水,磨磨蹭蹭:“……知道了。”
罗虔没理会这话的真假。天边的落日快要没入地平线,她攥紧了缰绳,大喝一声,烈马如箭飞驰向前。
她还是高估了某人的自制力。
油纸可怜兮兮盛着两三根牛肉干,幕后黑手委委屈屈蹭去嘴角的油渍。
“我没有,不是我……真不是我偷吃的……”
罗虔按了按突突的太阳穴:“不是你,难不成是牛肉干跳你嘴里的?”
“你说对喽,真的……就是太香了,它自己跳我嘴里去了……”
罗虔不再多费口舌:“我来想办法,你去睡觉。”
隔天,柳扶风真的没有训斥他,也不知道罗娘子用的什么法子。
他比平时更卖力,超额完成训练任务,早早解散来厨房找罗虔。
她蹲在地上清洗盆里的蔬菜,闻言将水淋淋的手指竖在唇上:“秘密。”任岑弈怎样央求她都不透露一字一句。
“不说就不说,那你这样帮我,我就免去你一顿饭。”岑弈蹲在她身侧,“你现下只欠我一顿。”
罗虔不洗菜了,兴致勃勃看他。
“你别多想,做饭浣衣是免不了的。”他找了个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什么,“谁叫你将这件事全然忘记了。”
他走后,罗虔从腰间布囊中拿出一袋牛肉干:“成功了么?”
临行前,洛凛给了她一项任务:取得岑弈信任。
“哥哥不是同岑蔚交好么?”
她的脸在黯淡的灯下,表情看不清楚。
“这怎么够呢?”洛凛坐在屏风后,声音冷如玉石相撞,“霜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