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
不一会,叶茗雨就见殿外走来两个人,来的二人她只瞧的眼熟,沈玉淮俊朗面容上肃冷如寒霜,剑眉星目,双目沉静,一身玄色刻丝锦袍,束腰的金玉腰带衬得他更加高大挺拔,头束玉冠,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沉稳高贵从容宛如天人的朝殿内走来,神色淡漠的轻轻瞥了一眼朝他投来目光的叶茗雨。
叶茗雨被他扫了一眼心下猛地一惊,立马转移视线看向他一旁的太子宫朗,多日不见,宫朗小麦色的肤色,眉宇间英气十足,与他母亲林凤瑶眉宇间有些相似,他一身红色华丽锦袍,头上术藤曼金冠,身上透出狂放不羁的王者气息。走近时,他微微超叶茗雨这边点了点头,叶茗雨弯起眉眼朝他浅浅一笑。
两人走近后,拱手朝皇后林凤瑶行礼,宫朗开口说道:儿臣前来请母后的安,碰巧在路上遇见了玉淮,邀他同儿臣一同前来,不知母后这儿竟有客人。说着转身看向叶茗雨
林凤瑶缓缓开口:这位是叶姑娘,想来那日你们倒是见过,本宫今日得见同她很是聊得来,今日便将她留下陪本宫几日。说着又看向沈玉淮温声开口:玉淮,你近来在宫中过的可还好,你舅父前几日同我提起你来,说你身边就那么一个书童伺候,本宫还想着这几日派人去洛兰殿照顾你起居,你有何需要都和本宫说。
沈玉淮的舅父,就是当今南岭国主,他薄唇轻起缓声道:玉淮谢舅父舅母关心,身边都是老人了,倒也是习惯了,我素来喜静,舅母不必为此劳心。
见他言语真切,皇后倒是没有在说什么。
宫巧儿微微挑眉,她知道表哥性格孤僻清冷,今年都二十六七了年身边伺候的只有一个书童,连个贴身的婢女都没有,父亲曾有意替他寻摸几庄亲事,但凡表哥开口看上南岭的哪位姑娘父亲就可赐婚,不想表哥婉言拒绝了,如今父亲这是退了一步,想着先给表哥寻个侍妾了,她不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沈玉淮和宫朗被皇后留下来一同吃晚膳,皇后坐在殿上,叶茗雨在殿下右侧第一个位置,沈玉淮在他的左手边的案几坐下,太子则坐在了他们对面,皇后身边的姑姑叫锦瑟,下去传膳了,几人身侧都有两名宫女在烹茶伺候,叶茗雨侧目偷偷朝身侧的沈玉淮看去,那日城郊一别,多日不见,他还是这般不近人情。她每次见他都有几分胆怯,看不清也看不懂这个男人,但有一点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要靠近,危险。
她低头喝茶,入口清甜回甘无穷,好茶。不一会,宫女陆陆续续手持玉盏将十几道佳肴放置在他们每个人的案前。没上一道菜,她身侧的宫女就会报菜名,叶茗雨虽然没有吃过但听的两眼冒光,酒煎羊、酱瓜、蒸鲥鱼、羊舌煎、茱萸鹌鹑、金山鹿眼、雪花酥、山海羹、蔷薇露,这些都是皇家美食,扑鼻的香味不由得另她吞了吞口水,盯着眼前冒着热气得饭菜,她强忍着大快朵颐得冲动,抬头看向殿上得皇后娘娘,祈求他赶紧动筷子说可以开席了。林凤瑶倒是不急不徐,听着锦瑟在她身侧说着国主派人传话说今日忙于朝事,还在御书房中议事,今晚便不来了,让皇后先用晚膳。
皇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吩咐锦瑟下去叫御膳房炖些雪蛤汤送去御书房,接着她抬眸,雍容开口道:我们用膳吧,都别拘着了。众人见她拿起了筷子,也都纷纷开始用膳。左右两旁的得宫女会将菜肴夹至叶茗雨面前的玉盘中,虽然她们夹得足够快,但是叶茗雨吃得速度似乎比她们得还快,两名宫女腹诽这位叶小姐真是可怜,一定是三日没有吃过饭了,看来在国师府寄人篱下得日子也不比她们好啊。如果让她们见到叶茗雨每天在国师府里吃了睡,睡了闲逛,无事看看书,不知道她们是否还会这样想。
食不言,殿上除了细细簌簌的衣裙摩擦声,几乎是非常安静的,皇后出生军戎不喜歌舞,所以她们用膳时自然是没有乐姬舞女在殿中表演的。
就这样一顿宫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叶茗雨吃到七分饱的时候,殿外的宫人匆匆走进来,跪在殿中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娘娘,林府来人了,说是林姑娘从阁楼上跌下来昏迷不醒,请娘娘派御医前去救治。
林凤瑶脸色微变,殿内除了叶茗雨其他几人的神色各异,太子神色似乎有些焦急,沈玉淮看向皇后似乎有些想要看戏的姿态,宫巧儿倒是微微挑眉,当然这些情绪都是转瞬即逝的,皇后林凤瑶朝一旁的锦瑟姑姑看去:“还不快去传太医给珍儿医治,你亲自去一趟林府,看看珍儿的情况。”锦瑟姑姑连忙转身出了大殿同那宫人一起走了。
在座的只有叶茗雨不知道林姑娘,倒也不怪她,她出入岚泽城一个月的时间,每日新鲜事物太多,关于皇家的事情她倒是不曾关注过。林府是林凤瑶的母家,在都城随算不上百年世家,林家这些年倒是依仗林凤瑶在城都混的风生水起,如今林府的当家家主是林凤瑶异母同胞的亲弟弟,早年也是个混不吝的纨绔子弟,林凤瑶做了一国之母后倒是收敛了几分,林姑娘就是他唯一的嫡女,今年十七岁,林姑娘芳名林婉珍,人如其名婉约娴静被林家视若珍宝,深得林凤瑶疼爱,自小常诏进宫来,说起来也是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