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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那马车里便是花家五小姐!据说她为了这一日,装痴傻装了16年,当真是女中豪杰,此等毅力,世人谁有!”
前面骑兵开路,花执阳和花槿并肩骑着马,在人声鼎沸的街道中从皇宫回府,身后跟着皇帝命人送来的无数金银珠宝,只为犒劳打了胜仗的将军。
花槿穿着密院的人送来的黑色斗篷,面上还蒙着黑色面具,再戴上斗篷的帽子,可谓是遮得严严实实。
“当个特工还要遮遮掩掩。”要说这密院也是烦,说她是七处特使,为了方便以后行事,样貌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街道左右两边围着密密麻麻的人,都想一探究竟那个京国的奇女子长什么样子。
“都说花家五小姐样貌倾国倾城,是唯一当得上京国第一美人之名的人。从小她就被花家藏着不让见人,长这么大也只有花家人和太子,皇上还有皇城密院的人见过她的面貌。这下再当上特使,面具一戴上就是一辈子,恐怕我们是再也没法见到她是何等的美貌了。”
不少人为之叹息,仿佛她已经美人迟暮。
“不过要我说,美貌应该是特使大人最不值一提的事了。特使大人苦心潜伏多年,受尽了多少闲话冷眼,如今一朝翻身便当上七处的特使,地位甚至连骠骑将军都不能及,这样的人,或许美貌对她来说是累赘也不一定。”
“也是啊,想我当年还嘴碎过将军家痴傻的小女儿,真是罪过、罪过。”
在众人的注视和讨论声中,花槿跟着大部队来到花府门口。
“这哥们也贪污了吧。”花槿看着眼前看起来比宋府富丽堂皇一百倍的府邸,说是被钱砸出来的也不为过。
门口,将军的妻子和儿子们已经在那里等到。将军一下马,她便小跑而来,不顾礼数地闯进他的怀里。将军也轻松地将她报了起来在怀里转圈。
“爹,你怎么只顾着跟娘恩爱,你的儿子们也很担忧你的。”身后四个面容英俊个子挺拔的男子相继笑道。
“快莫嬉闹!\"将军的妻子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本就个子娇小面容可爱的女人一害羞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很难想象她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
忽然间,女人看到将军高大的身影后面走出一个存在感极低的黑衣人。黑衣人手里吊儿郎当地玩弄着一把造型狰狞的鞭子,正从人群的外围默默往府里走去,好像不想打扰这一家人鹣鲽情深,又好像只是习惯了孤独。
“槿儿!”女人连忙叫住花槿,随后走过来拉她的手上下四处打量她的身体,眼中的担忧快要溢出来,“你可有受伤?柳国的人有没有拿你如何?”
花槿抽回自己的手,戴着面具的脸庞自始至终没正眼看她:“无事。”
女人愣了一下,有些苦笑道:“我听他们说你恢复了智力。也是,如今你是特使大人了,娘不能随意待你了。”
“那特使大人要歇息了,你也可以省省那些担忧。”花槿打了个哈欠,随后看都不看一眼错愕的众人就往府里走去。
然而还没等她跨出第一步,便看到一个长相和花执阳八分相似,但面上却带了点书卷气的少年走到她身旁,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哎哟,去了一趟柳国回来连亲娘都不认了?”
此时,花槿像是倦了,她停下回头,一个极其无神空洞的眼神让少年瞬间噤声:“别来烦我。”
“无法无天了!”少年在她走后良久才从微微的惊恐中回过神来,骂了一声。
花槿边走边让丫鬟带自己去到自己的房间里。一群丫鬟也不敢怠慢,小姐短短几天不见就与以往大不相同了。以往的她温柔善良,如今的她身上有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只是知道她在身旁便叫人喘不过气来。
花槿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下,看着眼前的几位在身边干站着的丫鬟奴才,脱下面具的手一顿:“各位还有什么吩咐吗?”
几个人立马跪下来磕头:“奴才不敢!”
“没有吩咐是吧?那赶紧滚!”几人像是见鬼一样连滚带爬地跑了。
等到外面声音远去,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花槿刚准备脱掉面具的手又一顿。
“你还要看多久啊?”
顷刻间,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屋顶跳了下来,一落地便对着花槿单膝跪地行礼:“小姐恕罪。”
花槿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拿着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却发现这面具只有两个眼睛有洞就放了下来:“你谁啊?”
那人似是有些惊讶她会这么问,迟疑了一会道:“属下是您的暗卫,临清。”
花槿像是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问:“你是我的暗卫,那在我被抓去柳国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属下自知犯了大错,自愿领罚。”
“我问你惩罚的事了吗?我问你那时候你在哪。”花槿转着茶杯里的水。
临清有些犹豫,半天不曾开口。
花槿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