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徐既白冷淡的目光扫过两人的身影。
只见许疏月浅笑着提起薄雾般的水蓝裙裾,握住来人的手,秀美的颈项低垂露出白皙的肌肤,借力上了马车,在青年的悉心掩护下没有沾到一丝水渍。
青年温润矜持,没有丝毫越矩,两人穿着同色系的衣裳,远远望去犹如一对璧人。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帷裳蓦地落下,那两人瞬间消失在眼前。
江云轻感觉大难临头,试图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他嘴硬道:“这也不能怪我,你不是说你对人家没兴趣的嘛……哎呦!”
话还没说完,江云轻一下就被一股强劲的内力推下马车。
“走。”徐既白对车夫发话。
车夫一会儿瞧瞧马车,一会儿看看倒在地上淋雨的小侯爷,半晌没有动作。
“听我的,他不敢为难你。”说这话的人自是徐既白。
车夫还是不敢动,他不知道坐在马车中的人的身份,但这毕竟是江家的马车,怎么有撇下主人家,自己走的道理。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就见躺在地上的小侯爷张着嘴给他做口型,那是:
走。
车夫一个激灵,意识道这是小侯爷也不能得罪的大人物,顿时一扬马鞭,不敢再耽搁。
见马车走远了,江云轻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滑下,他毫不在意地用衣袖擦了擦,苦哈哈地想:果然徐既白的热闹不是谁都能看的。
江云轻本来做好了淋雨回侯府的准备,可没想到那已经远远驶去的马车里突然抛下个黄澄澄的东西。
江云轻心中有了猜想,他快步走去,的确是把油纸伞。
江云轻登时眼泪汪汪:果然是好兄弟。
这厢,许疏月回到了丞相府,阿絮则紧紧跟在她身后撑伞。
许疏月没有着急进去,她解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云知微,柔声道:“先回去吧。”
“外头风大,你且披着。”云知微没有接过披风,而是温和劝说。
“不用。”许疏月显然很开心,眉眼弯弯:“我很快就进去了,再说了,让人瞧见我披着你的衣裳不好。”
云知微虽和许疏月定了亲,但终究还未成婚,让人瞧见许疏月披着男子的衣袍会惹人闲话。
云知微自是知晓其中厉害,他轻笑一声,不再推阻,抬手接过了衣服,温声道:“快进去吧。”
许疏月微微颔首,转身往相府的方向走去。
云知微在马车上,目光温柔缱绻,一直追随许疏月远去的背影。
等许疏月从后门入,直至了无踪迹后云知微才离开。
走在回房的路上,阿絮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小姐你是没看到,咱们进来的时候,云公子在后边一直看着你呢。”
闻言,许疏月抿唇轻笑,脸上难得带上了些许羞涩。
云知微乃是光禄寺少卿之子,在一次偶然下对许疏月一见倾心,此后两人两情相悦,并于今年年初定了亲事。
云知微才华横溢,年纪轻轻便夺得会元,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人们常说许疏月是走了大运才攀上这么一位夫婿,先不说元知微的家世前途,单是他那如芝兰玉树般的风貌便足以让京中女子趋之若鹜。
对于这些言论许疏月总是一笑置之。
许疏月她不求大富大贵,惟愿能与一知心人患难与共,白头偕老。她心里清楚,元知微是她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许疏月回院子后,下人们连忙围上来,一边忙着为许疏月更衣,一边催促别人去烧水,还有人已经跑下去吩咐厨房熬姜汤。
小南端着木制托盘,上头盛放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正稳步朝正屋走去。
她见有一丫鬟步履匆忙,定睛一看,竟是佩兰。
小南叫住了佩兰,询问:“你不去房里等着小姐,跑这来作甚?”
小南是许疏月房中的大丫鬟,受她器重,在院中很有话语权。
佩兰一福身,欢喜道:“是小姐回来了,我正准备去吩咐小厨房煮姜汤给小姐驱驱寒呢!”
“小姐回来了!”小南听闻后心中雀跃,“跟我预估得差不多,佩兰你也不必去了。”小南示意佩兰看她手上的东西,“姜汤我已经拿过来了。”
“那姐姐快端过去给小姐喝下吧,我看小姐衣服都湿了一大块,再拖下去我怕小姐受寒。”
两个丫鬟交谈着,快步向正屋走去。
许疏月用热水沐浴过后,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总算是觉得身上舒坦了些。
“小姐!”小南迈过门槛,端着的姜汤又稳又平,没有溅出一丝一毫,走到桌前,小南将托盘放到上面。
瞧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姜汤,许疏月会心一笑:“这么快?”
小南将许疏月扶到桌前坐下,笑道:“奴婢早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