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
我坐在手术准备室门口迟迟不敢进去。说真的我是有那么些害怕的。特地跑到麻瓜的医院来做手术,就是不想碰见任何可能会遇上的熟人。
我生平第一次做手术,在这种月黑风高的夜晚,又是这种类型的手术,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掉根针都能听见似的寂静,这一切着实让我感觉到阵阵凄凉。
手术签字的时候,遇上一位胖胖的女医生,她看我的目光里满是安慰和理解,想必也是见多了像我一样大半夜自己孤零零的偷偷来解决问题的女人。这也确实安慰到了我,可见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的人生碰上了这种艰难的时刻。
手续都办的妥当了,我只要踏进手术室,就可以结束这所有的一切。我却一直坐在这里,麻瓜医生倒也是心宽,并不催我,大概是因为大半夜的他们反正要值班也没什么可心急的吧。
我并不是在做思想斗争,都已经到了这里,该想的已经想好了。没什么好犹豫。
此刻的停顿是因为我回想到自己跑去图书馆查育儿书,回想到站在窗前跟孩子说对不起,甚至回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况,感触很复杂。
一切到底是怎么开始的呢?斯内普的一个吻?不然,真正算起来,应该是很多很多年前,我自己都说不清怎么出现的那种异样的心情,那才算是真正的开始吧。
这样说来,这个孩子来到世上,至少也有一半因素是因为爱吧。我至少给予了他我能付出的百分之百。也没有什么好后悔了。
即使我再理智和冷静,这些堆积起来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制的在此刻浮现心中。我允许自己在那不幸的瞬间来临前坐在这里放空,甚至哭泣。我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眼角有些痛,我是有资格哭泣的,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噼里啪啦的哭过一番,我站起身,推开了那扇艰难的门。
“嘿,西弗勒斯。”我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找到他。
他正捧着一本和课业并无关系的厚书,我见怪不怪,这是他一贯都在做的事。
斯内普听到我来,他抬起头,我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休息室里壁炉的热气渐渐聚过来,一阵温暖。
我从书包里拽出羊皮纸,说道“我们的占卜作业是解析自己的梦。”
“哦。”他露出了“并不关心”的神情。
“可我根本没做梦!”我挫败的低下头。
“哼。”斯内普轻哼一声,他接着说“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在睡觉的时候依然胡思乱想。”
“就是,留这作业简直是有毛病,所以我生编了5天的梦出来。”我转了转手里的羽毛笔,羊皮纸上的字迹看上去越来越没底气。
“你会及格的。”斯内普重新把目光放回到自己手里的书上。
“你怎么知道?”我反问道,这时候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答案仿佛瞬间就显现了。
“啊~你原来上占卜课的时候也是编的!”我睁大了双眼。
“不然呢?”斯内普语气轻蔑的反问,“我并不想浪费我的大脑。”
好吧,我忘了他之前有在练大脑封闭术,练了大脑封闭术想做梦简直都是痴心妄想。
“所以你是怎么编的?”我表面上一幅“说来听听”的模样,好像很不走心,实际在心里咆哮:共享一下!!!
“我抄了一本麻瓜的推理小说。”他漫不经心的说,“换成第一人称,梦到前半段,分析得出后半段。”
我的妈呀!!!这居然也可以?!
“有理有据!”我轻呼,这简直是太机智了!斯内普的智商怎么会这么高,可惜了我奋笔疾书自己费劲编了5天,推理小说挤在2天好像有点无法完成,不过可以用在下星期的勘梦作业。
然而我还得自己再生生的编出2天的份额。
“对了!要不我抄抄言情小说吧。整点虚的应该可以糊弄过去。”什么叫举一反三,我顿时就计上心头。
斯内普咂了咂嘴,并没有发表评论。我知道这位大哥对言情类读物不怎么感兴趣。不过这完全不影响我自己可以编的绘声绘色。
“嗯,星期六,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白蛇。”既然是爱情故事,就从经典的东方文学白娘子开始喽。“这说明了我今后会练成阿格玛尼斯?”
“......我变成蛇溜出了霍格沃茨,下雨了,我遇见了一位俊美的麻瓜男人?”我一边写一边觉得思如泉涌,大概从这个时候开始就觉得自己很有写故事的天赋。
“......于是我又变回了我自己,因为没有带伞,所以那个男人给我撑伞?我就醒了。这个梦说明......呃...说明我将会生病。淋雨预示着危机,男人预示着我需要借住他人的力量躲过危机。”
一天的量搞定了!
“周梵浠,你会得到优秀的。”斯内普在这个时候改口。
“我编的特别好是不是!!”斯内普这么称赞我,不禁让我有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