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们怎么回事，是到外太空拿的饭卡吗？”

宋佳瑶气鼓鼓地把带给他俩的晚饭拍桌上。本来在食堂等人，结果饭都吃完了也不见人来，只好和许令仪给他们买了煎饼带回教室。

晚上，许令仪另外给两个男生煮了馄饨，刘奶奶收碗筷时还说：“哎哟，小郑脸上伤的哟，可不能留疤了，多俊的小伙子。”

刘成附和，“可不是，多俊，色字头上一把刀。”

刘奶奶对孙子的话一头雾水，许令仪一阵发笑，郑嘉允表示能不能别再说风凉话。

许令仪在二楼走廊徘徊了会，最后还是敲响郑嘉允的房门。

门从里打开，郑嘉允让出位置，许令仪想了想两个人站在门口说话也不好便跟着进去了。

每个人房间布局都是一样的，开门是一个小课厅，往左是厕所往右是卧房。进门后许令仪在客厅坐了会。

“你的手表真的丢了？”晚饭时才知道郑嘉允是怎么调动监控的。

“真的，你以为我是骗老师的吗？”郑嘉允笑着说，不怎么当回事。

“你…可是刘成说那个手表很贵啊，不再找找吗？”

“不找了，本来也是看时间的，过几天再买个，主要把事情解决。”周熙媛，钟秀，不管谁闹出来的这事，我希望她之后安分些。”

“你的伤怎么样了？”许令仪轻声问。

“好多了，瘀血快散了，刘成每天按时按点给我上药。”郑嘉允皱皱眉，闻不惯这药味。

许令仪穿着睡衣坐在沙发，安安静静地，多数听他说话，呆在郑嘉允的房间整个人仿佛被他的气息包围。郑嘉允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她，深夜两人独处，气氛是有些暧昧了。

自从郑嘉允受伤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拉进很多，但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去打破最后的那点距离。

许令仪会给郑嘉允做营养餐，按时给他的外伤换药，提醒他早睡不要总熬夜，会替他修剪有些长的头发，体育课打球前要细细叮嘱，周末休闲下来会弹几首他爱听的曲子。

郑嘉允尽心尽力照顾许令仪的小花园，照顾她的花，课间为她接水，几次被宋佳瑶打趣“床头吵架床尾和”，郑嘉允都一笑而过。天气转热了，但早晚有温差，许令仪贪凉，郑嘉允和刘老太太每每要提醒她多加件薄外套，两人比不出谁更絮叨。

刘成察觉出两人的关系有所不同，他问过许令仪的想法，许令仪只说了句：“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你别操心我，专心学习就好。”

“好，你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一直都在。”

他们是亲人一般的关系，一切不必多说。

这次意外后，周熙媛安分许多，不再故意为难叶欣。离郑嘉允说要离开的那天晚上又过去一周，生活回复了平静。

周五下午，物理课。

照例做一份随堂小测，郑嘉允早做完了交上去。他盯着手机，同一个号码今天打过来三四次，来到这里后，郑嘉允换了手机号，很少会接到不明来电。

郑嘉允将手机塞进口袋，请示后去了洗手间按下这个频繁来电的号码拨了回去。

五分钟后，又是江远道，这次他身后跟着郑嘉允。“许令仪刘成，你们俩跟我出来一趟。”

班级里微微躁动，交头接耳地问什么事。只能看见窗外班主任跟他们说了什么，刘成和许令仪的神色一下都变得很慌张。

郑嘉允拨通电话后得知是医院急诊打过来的电话，刘老太上街过马路时被汽车撞到伤到头部，昏迷不醒，医院查看了通话记录里近期联系过的号码。由于刘成和许令仪的手机都放在家里，只有郑嘉允看到了来电。

在车上，气氛很沉重，没有人讲话。刘成面上很冷静，但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血色全失。到医院后郑嘉允抓住许令仪的手，“奶奶不会有事的，医生只说暂时昏迷。别自己吓自己。”郑嘉允安慰她，许令仪的脸色实在难看，替她理理乱掉的头发，“你们先进去，我打个电话。”

问过服务台，刘成等人在观察室找到了老人家。刘秀芹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她的脸色苍白，血干在脸颊处变成红褐色。

“奶奶，奶奶你醒醒！”

刘成扑倒在床沿，握住老人的手不敢用力，说话的声音控制不住哽咽，一路担心着急强忍着的泪水这一刻顺着脸颊流下来。他是个孤儿，从小孤身一人，是刘秀芹捡到他，虽然日子不富裕，但老人给他吃穿，给他名字，月月年年，关心爱护，他们早就是最亲的家人。

“唉，你们是这老太太的家属吧，怎么就来了两小孩，大人呢？我说这老太太突然闯到路中间，我这买的新车碰上这事儿，真倒霉！”

许令仪听了这话，怒火油然而生，正要说话，刘成先一步冲上去抓住那车主的衣领，“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我奶奶现在还躺在这！”

“唉唉唉，干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打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