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做完检查，该拍的片子都拍了，医生诊断也是没有内伤，两个人身上的挫伤按时擦药就行。

叶欣，许令仪和郑嘉允三人坐在医院长椅上，老孙和江远道去洗手间。

许令仪一直到现在才松了一口气，“你真的吓到我了。”她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一路上有些松散了，郑嘉允理了理她脸颊的发丝，将它们顺到而后，抬手轻搂着她，歪过头看着她的眼睛，低声安慰：“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他们的姿态亲密极了，叶欣看在眼里心口酸涩。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听到叶欣的声音，许令仪推开郑嘉允。她还有些事必须要问清楚。

“叶欣，你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的吗？”

“我，我不知道，当时我们准备上体育课，楼梯上人很多，情况很混乱，我是感觉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下，但也可能是她不小心碰到的。”

“她？她是谁？”许令仪问。

叶欣低着头，支吾着不肯说。

许令仪不想逼问她：“好，你不想说就不说。我不问你了。”

最后她留下了一句话，意有所指：“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来找我。”

下午郑嘉允还是回学校了，虽然江远道让他回去休息，“不要了，回去奶奶要念叨我，我们一起回还能分担一下火力。”

回班后自然又免不了一阵问候，郑嘉允一一回答，很耐心。他在这方面很有礼貌，对待他人的善意与关心回应的很真诚，从不敷衍。虽然他有时对不感兴趣的人和事显得冷淡不好接近，但只要与郑嘉允接触过便会被他不自觉地吸引。

晚上回家后刘老太太确实被吓一跳，拉着郑嘉允来来回回地看。郑嘉允不想让老人家太担心，只说是打球摔倒受的伤。

刘成帮郑嘉允擦好药，两人去书房和许令仪汇合。

三人分别说了自己的想法。

许令仪坐在椅子上，分析道：“今天在医院我问了叶欣，她明显有隐瞒。在我问她是否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来时，她说了一句“可能是她不小心碰到我的”。我觉得她心里是有一个怀疑对象的，只是碍于一些原因她不能说。”

下午你们两和叶欣去了医院，我在班里有一些发现。第一，你们去了医务室之后，周熙媛也要跟过去，王老师没让，因为令仪和江老师已经去了，不需要额外的人手。但她还是很担心，问我嘉允和叶欣会不会出事，甚至拿了手机让我联系你们。她的表情与其说关心，我觉得更像是害怕，这很奇怪。

周熙媛平时跟叶欣关系不怎样，高一刚开始的时候，也就是令仪和叶欣做同桌的那段时间，她还经常欺负叶欣。至于你，”

刘成食指推了下眼镜，看向郑嘉允，调侃他：“就算她喜欢你，应该也不会这么着急吧。毕竟班级里喜欢你的女生那么多，没见她们这样。”

“喂，你分析就分析，不用扯到别的上面去。”郑嘉允打断他。

“好好好。”刘成举手做投降手势。

“第二，我去送生物试卷的时候看到周熙媛和钟秀了，她们在吵架，周熙媛情绪很激动。”

“两个人有争执很正常。”郑嘉允不同意。

许令仪向他解释，“我们这里最大的酒店和超市是钟秀家里开的，周熙媛的爸爸妈妈就在那里工作。”话点到为止，郑嘉允点头。

“平时周熙媛根本不会跟钟秀有不同意见，而且在大家眼里钟秀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她家里有钱为人又大方，怎么说呢，嗯…大家闺秀吧。班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以上。”

郑嘉允显然是听出了些话外音，不过没追问。而是回忆摔下去之前看到的：“当时一切发生地突然，我听到背后有动静回头看的时候，叶欣已经往下掉了，我只来得及接住她。但是我确信，我的确看到周熙媛站在叶欣上面几层台阶上。”

“这么说，目前周熙媛最可疑。不过这一切只是推想，算不上证据，也许我们错怪别人了。”许令仪指出目前的问题。

“我记得楼梯拐角处有监控，我们明天去看看。”郑嘉允坐在沙发上说。

刘成驳回提议，“用什么理由去看，就因为我们三的一面之词？至少需要一名老师陪同，学校才会给我们看当时的监控。”

郑嘉允听了眉头一动，晃了晃手腕，“这个交给我处理，很晚了休息吧。”话落就开门回房间。